“任你官清如水,怎敌吏猾如油”,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的存在,究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官制和吏制的不同,对此,宋人陆九渊有过一段很精辟的议论,,官人者,异乡之人,官人年满者三考,成资者两考;吏人则长子孙于其间,官人视事,则左右前后皆吏人也,故官人为吏所欺,为吏所卖,亦其势然,吏人自食而办公事,且乐为之、争为之者,利在焉故也,故吏人之无良心、无公心,亦势使之然也,(陆九渊《象山先生文集》卷4)
现今官场等级划分,从国家级领导开始到小小办事员结束,共分为十五等级,但其中处长和科长令人嗔目结舌的掌握着庞大权力资源,左右着这事情运转的方向,为何他们会有这么大能量,他们手中权力为何变异到了可怕的地步。
究起根本原因在于按照中国的行政体制,本來应该是决策和执行一体的权力架构,却被人为分离,几乎所有的执行功能都下放给了处级和科级这一行政级别,至于执行得怎么样,上级只能听下级汇报,所以他们作为具体负责执行的官员,拿出的意见常常最有分量,难怪中国人民大学毛寿龙更是语出惊人:“很多人都说处长在统治中国!”。
这些处长和科长就是有级别的胥吏。
马云忠结束会议后,连市里举行的酒宴都顾不得参加,向周卫国以家中有事为由请假,独自打车急匆匆赶往事先定好的饭店。
“茂华让你久等了!”马云忠推门而入,笑呵呵走进來,随着空气的流动,带进來一股饭店独有的味道。
“呵呵,马市长您客气了,我也刚到沒多久!”徐茂华连忙站起身來。
“茂华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只叙战友情别來那套虚头巴脑的事情,你还是叫我云忠吧!这样听起來舒坦!”马云忠连忙摆手让他坐下。
“呵呵,尽然你这么说,云忠我可就从命了!”徐茂华打着哈哈。
“这就对了,快坐,快坐,点菜了沒有!”马云忠将手里的包放到椅子上,将西服脱下挂在衣帽钩上,使劲地将领带揪下來,痛痛快快的喘了一口气:“真是累人,每回开会都得带着个劳什子,憋屈的连口痛快气都喘不出來,洋鬼子这玩意戴的还真不习惯,哪像我们军装的风纪扣看起來威武挺拔,但是毫不觉得憋气!”
“呵呵,是啊马市长想起当年…”徐茂华刚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却被马云忠毫不客气打断。
“茂华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刚才说什么來着,你什么意思,再这样我看这顿酒喝起來也沒什么意思了!”马云忠板起脸就走。
“云忠我错了,待会我罚酒三杯好不好!”徐茂华立刻拉住马云忠满脸赔笑着。
“你这老小子,现在知道错了,如果你在叫我马市长,我立刻拔脚走人,听见沒有!”马云忠装出余怒未消的样子。
“错了错了,报告团长五营徐茂华向您郑重道歉!”说罢干净利索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呵呵这才对嘛,來來招呼服务员点菜,今天我们敞开喝他娘的一回!”马云忠转怒为喜,照茂华的肩膀轻轻的捶了一拳。
周卫国微笑着招呼客人,心里但是很不满意,老马你这人也太不分场合,这么大的事情你说走就走,太不像话,全体常委基本都在家就差你一个,而且是堂堂的天南市二把手市长市委副书记,传出去影响有多不好,搞不好投资方会认为我们沒有诚意,万一花落别家,我看你哭都沒地方,压住满腹的不快,依旧笑语盈盈穿梭于宴会场之间。
秀娥拿着自己的三万以及父母亲为她准备的两万块钱,心里感觉沉甸甸的,她本不想要,但是在父亲的固执的坚持,只好怀揣着它们又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中。
“团长这件事情可真的有些不太好办,我们检察院虽然说是政法系统里权力比较大的机构,但是还是得从源头想办法,否则就算是说破天也不顶用!”徐茂华思考了一下马云忠的话语,斟酌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关键还是看公安系统的办案材料!”马云忠若有所思的说到。
“嗯,要想真的找出一个办法,还得从公安系统里着手!”徐茂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马团长我看你就别忙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茂华你不知道,康胜杰的父亲对我们一家人可是有大恩啊!可以这么说沒有他,就沒有我们老马家的今天,更沒有我马云忠的今天,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竭当涌泉相报,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面真的不好受,尤其看着你当初的恩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是沒尝过这个滋味!”说罢马云忠眼圈有些红了,端起桌上酒杯里的残酒一饮而尽。
“嗨,团长,你是性情中人,但是忙有些能帮有些不能帮,搞不好会引火烧身的!”徐茂华劝道。
“茂华,今天我跟你说句实话,凡是对我马云忠好的人,我都放在这里!”说罢狠狠地拍了拍胸膛:“只要他们有什么事情求到头上,我马云忠眉头都不皱一个,因为我的血是热的,我的心是实的,别人以诚待我,我当以国士以报之,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