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稳稳停在t字型起落点上,刚下来,就有一个白人军官穿着整齐的军服,一脸严肃的棱角线,等候在那里了。
“啃碎上校,看我们给你带回了什么?”走火一下飞机就和军官玩起幽默。
上校还是绷着脸,好像这些人欠他多少钱似的,“希望带来的不是麻烦。”
保险把谢锋推过去,“我敢以我的支票保证,一定不是麻烦,而是一个优秀的佣兵。”
啃碎上校看了看谢锋,还是面无表情的说:“是不是麻烦,训练场上见!”皮靴杠杠的踩了几声,忽然又转过身,“差点忘了祝贺你,欢迎加入雇佣兵的天堂,野狼敢死队!”
谢锋扁扁嘴巴,我擦,阴差阳错的上了贼船,这种事不哭就算好了,还祝贺,亏他说得出口。
走向营房的时候,保险一脸坏笑的对谢锋说:“我敢以我的支票保证,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的麻烦来了。”
接下来,谢锋跟着他们又认识了几个别致的混蛋。
一个叫做猎手的家伙用黑布蒙住眼睛,正把飞刀抛向十米外的靶子,每刀飞出去都准确的cha在靶心上。清道夫不怀好意的介绍谢锋和他认识,那个混蛋兴高采烈地请求谢锋和他玩顶水果的游戏,说白了是让谢锋把一枚苹果顶在头上,让他盲射。
这个“热情”的问候方式,着实把谢锋飙出一身冷汗,实在提不起兴趣陪他抽风。
一个穿白大褂、看样子斯斯文文的家伙,扶着镜框把谢锋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遍,还捏着手术刀在他前胸和后背来回比划,谢锋再也笑不出来了,只是简短的打个招呼就逃之夭夭,后来才知道这个混蛋叫手术刀,医学天才,由于对医学的偏执热爱,见到什么人都有种刨开研究一下的冲动。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的距离,这句话用在手术刀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角落里的一扇小铁门吱呀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很魁梧的家伙,满头的银色短发显然分外夺目,满身都是鲜血,一边舔.着带血的手指,一边和清道夫这些人热情的问候。
和谢锋介绍认识后,他很殷勤的要和他拥抱,谢锋可不想被这个混蛋蹭得满身是血,于是很“礼貌”地躲开了。
清道夫邪笑着问道:“又在研究新的杀人手段了?”
那家伙皱着眉头,有些忧郁的说道:“最近的几个试验品都太脆弱了,我只使出五种手段就经不住了,如果可以换个强壮点的……”他的眼光不自觉的溜向谢锋,看的谢锋冷汗直冒!
等那个混蛋重新回到铁门里,谢锋才壮着胆子问保险:“那人是谁?”
“他是撒旦先生,当然,你叫他混蛋也可以,没有什么比杀人和折磨人更令他愉快了。”
这一瞬间,谢锋忽然觉得,什么他妈的伊甸园,和这里相比,哥伦比亚的穷山恶水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啊!
谢锋本来很累了,但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他是无论如何没法入睡的,没准一闭上眼睛,就被手术刀和撒旦那样的家伙生生肢解了。
躺下来撑了好半天,眼皮就开始打架,心里说着别睡别睡,没多大时间还是睡着了……
一会儿梦到自己被炮弹炸的飞身碎骨,一会儿梦到自己被毒枭砍成刺猬,一会儿梦到死去的战友,嘴里含混的不知说着什么,到最后全身都被汗水浸透,猛然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撒旦那张狰狞而阴翳的面孔,谢锋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等看到清道夫、垃圾、走火那些人都在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撒旦狞笑道,“你的军人嗅觉太差,如果我们是敌人,现在你已经死了。”
见对方没有恶意,谢锋才揩掉额头的冷汗,“不被杀死,也要被你们吓死的。”
“我们要走了,专程向你告别的。”
“走?去哪儿?”
“当然去有战场的地方,不过等你训练完,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训练?笑话。我曾经过三个月的正规军事训练,还训什么?”
“呵呵,那些只是小儿科,很快就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训练。不过,有必要告诉你,雇佣兵的训练淘汰率极高,往往能坚持到最后的人没有几个,如果你足够优秀就可以留下来,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就要变成撒旦的试验品。”
撒旦在咧嘴微笑,那种表情怎么看都像魔鬼的召唤。
看着这些人兴奋的样子,好像不是去战场拼命,而是参加一场美妙的party,谢锋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战场,难道仅仅是因为可以赚到钱?”
“除了打仗杀人之外,我们什么也不会做,我们这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当然,也包括你。”
这些混蛋终于带着他们所谓的战争理论滚蛋了,谢锋也终于可以躺下来,但想着他们最后说的话,他却一点也没感到轻松,难道自己真的也和他们一样,是为战争而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