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挣扎呼喊求救,大船上却爆发出一阵大笑。又过片刻,那支船队停靠上官府专用的码头,朱国治忙领着一大群官员迎上去,朱国治笑得满脸肥肉乱颤,向首先下船的清兵问道:“犟驴子大人呢?犟驴子大人在那里,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
“我们大人受伤了。”那清兵往后一指,正巧四个清兵抬着一乘躺轿走出船舱,半边脸缠着绷带的犟驴子躺在轿子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朱国治大吃一惊,忙踏着跳板跑上船去,大惊小怪的向犟驴子大叫道:“犟驴子大人,大人,你老人家怎么受伤了?卑职江苏巡抚朱国治,来给你老人家请安了。”
“犟驴子大人,你老人家怎么了?”“大人,你的伤重吗?待下官亲自来背你下船。”巡抚带头拍马屁,下面的官员那敢怠慢,争先恐后的跑上船去给犟驴子拍马屁,这些人倒不是为了升官,江苏一省从古至今就是中国最富裕的省份,他们只要能在这里多留上一任两任那就已经十分满足,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在朝上有人撑腰、皇帝面前有人说话。而犟驴子是康熙的心腹侍卫,自然就是这群哈巴狗一样的官员追逐的对象。因为官员众多挤得急了,船跳板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同时踩踏砰然断裂,十几个官员同时落水,但这些官员在水里扑腾的同时仍然在大喊,“犟驴子大人,你老人家没事吧?请等卑职换一身衣服再来背你老人家!”
“妈的,一群马屁精,要换成在广西那个官员敢要这样,老子一刀砍了他的脑袋。”孙廷龄在远处看到那群官员的丑态,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旁边孙元化附和道:“是啊,这些官员实在太丢朝廷的脸面了……将军,不对,船上怎么又下来两顶躺轿?有一顶轿子上还有一个洋人?”孙廷龄定睛一看果然,除了犟驴子躺乘的小轿外,另外还有两顶小轿也分别抬着一个洋人和一个书生下船,孙廷龄惊讶道:“那个洋人好象是南怀仁,他在广州买了新式红衣大炮运往北京,明明走在我们前面,怎么又从北方回扬州了?那个书生又是谁?”
“将军,请让卑职先去打听一下。”孙元化自告奋勇去打听消息,经孙廷龄同意后,孙元化便绕道混上码头,混进盐商人群中迎上去打听消息。不一刻,孙元化又绕道跑回孙廷龄身边,向孙廷龄禀报道:“将军,打听清楚了,那个洋人确实是南怀仁,他和犟驴子在扬州北面的高邮县相遇,试炮时大炮炸膛,他和犟驴子、还有一个姓伍的书生都受了伤,虽然人没死但伤势严重在高邮无法治愈,就只好全部到扬州来找好郎中治病,那些拍马屁的盐商正在给他们推荐郎中呢。”
“哈哈,报应。”孙廷龄一听乐了,公然拍手称快起来。这时候,朱国治等人已经簇拥着犟驴子和南怀仁等人离开码头往这边走来,后面还有五百清兵押着的顾炎武等人的囚车,声势着实浩荡。犟驴子等人走到旁边时,犹豫再三的孙廷龄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从道路旁边窜出来向犟驴子打招呼,但他人才刚动,维持次序的清兵就已经把他按住,还有拍马屁的官员大叫,“抓刺客,抓刺客!有人要行刺钦差大人!”
“不是刺客,是广西将军孙廷龄孙大人。”朱国治认出孙廷龄,从轿子里出来喝止簇拥而上的清兵,又凑在犟驴子耳朵边阴笑着嘀咕了许久,同样上过孔四贞床的犟驴子立即怪笑起来,向阻拦孙廷龄的清兵说道:“放开他吧,请我们的和硕额附孙将军过来。”得到自由后的孙廷龄赶紧跑过来,厚着脸皮向犟驴子拱手鞠躬道:“下官广西将军孙廷龄,见过犟大人。”
“你就是孙廷龄啊?”犟驴子躺在轿子上也不让孙廷龄起身,敲起二郎腿大模大样的说道:“你的来意朱大人已经对我说了,但四格格临时有急事先回京城了,皇上用六百里加急让我代替四格格做为钦差南下,所以你这趟算是白跑了。哈哈……呵呵。”
“犟大人,四格格已经回北京的事下官已经知道,正准备回广西任上,只是……只是……。”孙廷龄吞吞吐吐半天,终于硬着头皮说道:“只是下官从康熙四年以来,已经四年多没见过四格格的面,也不知道四格格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在京城过得可好?有没有寂寞?听说犟大人与四格格共事,所以下官想向犟大人打听一下。”
也是孙廷龄的运气,他这些话要是向其他人问,别人怎么也得给他留一点面子,可他遇见这个犟驴子却是个马贼出身的莽汉土包子,又有康熙的宠信和纵然,说起话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犟驴子也不管这是在码头大街上,直接大笑着说道:“放心,放心,四格格怎么会寂寞呢?她手下可管着好几百条汉子呢,一个个就象公牛那么壮……哈哈哈哈……你说四格格还会寂寞吗?只是你孙将军就要寂寞点了。”
“哈哈哈哈哈……!”满街轰笑起来,孙廷龄则脸色铁青,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钢刀,不料却摸了个空,孙廷龄惊讶回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善扑营服色的清兵正在把玩着他的钢刀。犟驴子看出他的惊讶,便又笑道:“将军很奇怪吧?不过这事也不奇,我们善扑营就是保护皇上的,文武官员想要面见万岁爷,就得先把刀剑兵器留在我们手里。”
“他妈的!”孙廷龄铁青着脸扭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