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至蛮夷。与案子相关的证据,却是一点不存,似是被人动过手脚,早早的毁尸灭迹。
这般一来,他更是深信不疑,当年的案子中有隐情。毁掉卷宗的人,定然是陷害的幕后元凶。
然而,彼时他尚年幼,记忆模糊。十余年前的往事,早就碎落的不成样子。莫府上下知情的人,被处死的处死,被流放的流放,根本无从下手。
午夜梦醒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出来,是皇上那一纸无情的诏书,决定了他们一家的命运。此后,莫家没落。落得一身叛国的骂名。
他恨皇上,恨他没有明察秋毫,就草草了事。所以,面上他依然是他亲封的六扇门总管,背地里,他却恨极了他。
其实,果亲王早来寻过他。谋逆之事。也毫无遮拦的同他提起。果亲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认定了他会同意。而事情的发展,也完美的契合了这一点。
当果亲王面露凶光的告诉他。当年他父亲的案子有冤屈,当今皇上心知肚明这一点,却仍是下达了圣旨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父亲身上受的冤屈。他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鸢儿,他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干系!”莫玄镜正了脸色。加重了语气。亲眼的看着表妹陷入孟君浩的情谊中,无法自拔,他心头不由的着恼。
即便孟君浩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子,只要他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这段感情,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答应的。
齐文鸢拭了眼泪。眉目间有戚戚之色。表兄如此的声色俱厉,还是头一次。她收敛了情绪。努努嘴,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
表兄身上的故事,她只知道皮毛。能回来,已算是奇迹。见他大发雷霆,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忍。
或者,是表兄有什么难言之隐。到此时,她才冷静下来,暗暗的猜测着。
屋中陡然一片宁静,莫玄镜的双眉紧蹙,咬着唇角。平静的面上,有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踱到门口,““来人呐,送齐小姐回去。”
门外有人应声,接着是窸窣的脚步声。一个魁梧的男子,应声而入。
“鸢儿,你回去好好休息,仔细着身子。”瞥见齐文鸢的脸庞,莫玄镜不免内疚,将语气放轻了许多。像是昔日里,两人对话时的柔情。
齐文鸢绞着帕子,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秋风起,吹起了一季的凄凉。苍白的脸上,有了哀戚之色。
离开六扇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路走,一路忧虑。难不成是舅父当年的事情,与皇上有关,这才使得表兄对皇室这般的仇恨。她的心脏突突跳动着,有了自责的意味。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清月从院子中小跑出来,握着她的手,眉目间尽是担心。
齐文鸢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抬脚往院子中走去。
若是事情真如她猜测的那般,可该如何是好。一边是莫家的仇恨,一边是孟君浩。无论帮谁,都会有受伤的一方。
“小姐,今日府上来了封信。”清月俯在她耳畔,轻声细语的说道。
院子里散落着几片叶子,碎裂进泥土里,辨不清从前的形状。
“哦,是谁写来的?”齐文鸢听到信,顿时来了兴致,好奇的问了一句。
难道是孟君浩,她隐隐期待着。在齐府上住了许多的时间,写信来的,也只有孟君浩。
清月摇了摇头,神色异常,“没署名。不过,好像是……”
“好像是谁?清月,你别卖关子。”齐文鸢倒急了,纷杂的事情太多,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
清月四下张望着,瞧见院落中并无人,这才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小姐,不瞒您说,我瞧着笔迹,像是郡王的。”
“郡王。高凉郡王?”齐文鸢的眉毛一挑,满心的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若说是辛郁,也无可厚非。辛郁在凤翔城中住的时候,曾给她送过衣服。自己的身份与地址,他都是知道的。
不过,高凉距离凤翔城,千里迢迢。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免让人匪夷所思。
清月点了点头,语气紧张,“我只是瞧着像,并不敢确定。”
“我们走快些。”
齐文鸢说着话,提着裙裾小跑起来。若真是辛郁的信,她可要仔细研究一番了。高凉的站队,如今至关重要。
一踏进屋中,清月就急匆匆的跑去从红木的抽屉前,掏出信来,递给齐文鸢。
牛皮色的信纸上,只有方正的楷体,写了几个简单的字:齐府五小姐亲启。信封口,仔细的涂了胶水,完好无损。
看见字的一瞬间,齐文鸢的心中有隐隐的失落,字体显然不是出自孟君浩之手。
“小姐,快打开。”
清月敦促着,心中惶惶不安。辛郁的字,她在王府中见的惯了。所以,信封送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她惊的嘴巴差点掉下来。
那字,她认识,是出自辛郁之手。可王爷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