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满怀愧色。
瞧着这一幕,此刻,郑绥有几分赞同刘媪的话。
袁婵上了东山,又如何,反而她弄了这么大阵势,徒添笑尔。
郑绥朝着部曲挥了挥手,又对身后的阿方吩咐一句,让山下的部曲都撤了,尔后,不许阿爰等仆从跟着,独自向袁婵走去。
九月的芦苇,有那长长的茎杆,如丝絮般的穗端,在秋风中飘荡,摇曳起伏,呈现出一道道土黄色的波浪,耳边伴随着风吹穗叶声,好似水拍河岸,十分的悦耳。
又仿若倚靠在河边大石上,看夕阳西下,听水流涓涓。
只是此刻,郑绥却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
“你到底要怎样才离开临汝?”郑绥在以地为席,提踞跪坐在芦苇丛旁。
她实在不想一直被家中女眷揶揄。
更不想,旁边有个人虎视耽耽地盯着她的夫婿。
“十娘,我说了,我是为了报恩。”
“不需要,”
郑绥气狠狠地道,鼓着眼睛瞪住对面笑意盈盈的袁婵,少见地骂了句,“别不要脸,那年郎君就拒绝你了。”
提起旧年,袁婵脸上的笑容一僵,只一下,倏忽转逝,“十娘,是我先喜欢他的,你也支持过我,为什么现在不能成全我,我说了,诰命我不要,世子之位我也不争,我只要能陪在他身边。”
说到这,神情露出几分狰狞与癫狂,“你当年那么热心,为什么现在不能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