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郑绥忙不迭地避开,还反身用力推那位婆子一把,那位婆子不防,一跤摔到了地上。
顿时间,屋子里一片嘻笑声响起,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这老妪,今日怎么连个小女娘都抓不住。”
“平日可就数她力气大。”
“她平日一顿都吃五大碗粥,不会是今天中午没吃饭吧,哈哈……”
郑绥只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忙地就转身往外跑。
那位婆子原本摔了一跤,当众出了丑。脸便有些挂不住,一听同伴们的言词,登时觉得恼羞不已。气得脸都红了,遂下了狠劲。要钳制住郑绥,嗖地一下子爬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就抓住郑绥的肩头,郑绥想甩开,却是甩不开,不由回头,两手用力要掰开那位婆子的手。只是她的手力,那敌得过那位婆子,推拉反抗间,只听嗵地一声响,之后,是一阵哗啦声。
郑绥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连着脑海中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陆续有物什砸到身上,传来一阵阵痛,直到最后。已没了多少知觉,整个人却已经压在物什底下。
场中的人还未从震惊中恍过神来,方才只瞧着郑绥一头往博物架上撞去。瞬间,博物架倾斜倒下,落到郑绥身上。
惊诧声,抽气声,此声彼伏。
屋子里的人躲之不及,想去扶住,已是来不及了。
整齐干净的屋子,登时间,一片狼藉。更有碎片飞肆。
“十娘,十娘……”袁三娘的惊呼声响起。挣开婆子的钳制,要去瞧郑绥。刚走两步,就让回过神来的婆子给抓住,用力之猛,抓着她的手,手背都能见指甲刮过的痕迹,痛得她直打哆嗦,眼眶都红了,忙地抬头,望向在上首位置的那位妇人,“你们快看看十娘。”
这一番举动,使得屋子里的人都恍过神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博物架上的物什,都是大娘的心头之爱。
而追抓郑绥的那位婆子,更是不知所措,继而恼羞成怒,便要上前去移博物架,把郑绥拉出来狠揍一顿,只是刚举步,就听到一声喝斥声。
“站住。”
那位婆子止住脚步,抬头望向上首的大娘。
只瞧着那位妇人从席榻上起身,缓缓走了过来,近前,绕过倾倒在地,压在郑绥身上的黑木头制就的博物架,走到郑绥跟前,蹲下身,伸手轻拨开覆在郑绥脸上的琉璃碎片,用手绢抹去脸上鲜红的血渍,露出一张光洁白晳脸庞,无视额头上汩汩流血的伤口,轻笑道:“还好,脸蛋没事,大娘我想着小女娘能替我挣回这些物什。”
跟在妇人身后的那位年轻女郎,看得分明,心头一惊,“这额头上血流不止,让疾医过来包扎一下吧。”
“我不要。”郑绥也及到此刻,看清那位妇人手中,手绢上鲜红的血渍,才清楚地知道额头上流血,先前,她只感觉到有热乎乎,粘糯糯的液体在脸上流淌,脑袋更是昏沉,嗡嗡直响,这时,瞧着近在咫尺的妇人,强睁着眼,用力道:“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送我出去。”
那位妇人怔愣了一下,却是笑了,“大娘我见过比你刚烈的,也比你聪慧的,除了那些一心求死的,最后都乖乖地留了下来,可这求气,也是一念之间糊涂,真让你死,你可就舍不得了,大娘我会让你开口求着说,要留下来的。”
后面一句话,带着几分胜券在握。
那位妇人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女郎吩咐道:“你先把她额头上的血止住。”
年轻的女郎低头应了声唯。
伸手上前,刚要碰上郑绥的额头时,郑绥却是忙地闪躲,只是整个身子被压住,无法闪开。
那位妇人瞧着,顿时又嗤地一声笑,“大娘我好心劝劝你省省,这木架我暂时不会让人扶起来,先让你受受苦,”又伸手在郑绥身上指指点点,“瞧瞧你这双手,如葱管一般水灵,瞧着你这脸上光洁白嫩的肌肤,一压就能留下印痕,想也知道养得极好,这样的小娇娘,寻常人家可养不出来,说来,对付你们这样的小娇娘,最是简单不过,我们楼里,对付那些烈性子的小女娘,所用的鞭子都派不上用场,只要简单地让你们饿上几天,不给吃喝,你们就会乖乖就范,大约长这么大,你们还没挨过饿吧。”
最后,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不会。”郑绥用尽力气,让声音从口中发出。
那位妇人低头望着郑绥,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大娘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想留下来,记得及时开口说。”
之后,便不理会郑绥,对着给郑绥处理伤口的年轻女郎吩咐道:“等止了额头上的血,过上一柱香的时间,再把这木头架子给扶起来,把人给我关到西边的阁楼里去,派两个人看守着,不给吃喝,她什么时候求饶了,什么时候给吃喝,再放出来。”
听到年轻的女郎应了一声唯。
那位妇人便迈步离去,经过袁三娘子身边时,伸手拍了拍袁三娘的脸蛋,“小娇娘,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