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还与她一夜温存的男人今天却问她是谁,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步,颤抖着嘴唇说:“吴铭,是我啊!徐心缘。”
祁锋并没有听她讲话,而是环顾着四周,房间乱七八糟。不知道是谁把他放枪药的房间改成了杂物房,他就将里面的东西全扔了出来。
他看见站在门口的女人像傻瓜一样愣在那,一股火又往上窜。
“你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屋子给我收拾干净!”
他踩着脚下的碎渣大步走出房间。
徐心缘不能接受,他是在开玩笑吗?对,他最爱开她玩笑了,他一定气她来晚了又在耍她。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在祁锋踏出门的一瞬间,她两只手抓住了他粗壮的手臂。
她很想说:不要玩了,你这样让我好害怕。可嘴唇颤了两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干什么啊!走开!”正在火头上的祁锋正想出去找他们问清楚他的东西去哪了。
而此刻徐心缘在他看来就特别烦人,他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推开,在她倾倒的那一刻,手臂从她的双手中抽了出来。
徐心缘怔住了,她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用力地推开她,重心不稳地她倒向地面,迎接她的却是一地的碎玻璃,幸好衣服为她挡了一些,可一块瓷器碎片还是深深地扎进她的手心。
她疼得直掉眼泪,不止是掌心的剧痛,当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她感觉碎片像是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咬住嘴唇,逼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大颗大颗的泪珠依旧砸入一滩血水中,脸颊上的伤口由于抽泣渗出血来,像一滴血泪垂挂在惨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祁锋看到她趴在地上,心想恐怕下手重了些,可现在哪管得了她啊!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出门就撞见刘美琴和祁俊伟,他走到祁俊伟面前大声质问:“是你把我的东西扔了吗?你什么时候做的?我要在晚上之前看到它们全部归位!”
祁俊伟看到他盛气逼人的模样不由得更上火:“你还要它们干什么!你现在是祁氏的副总,你要管理公司而不是把玩那些玩具,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轻重吗?”
祁锋不明就里:“什么?我什么时候去祁氏了,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接管公司的。”
刘美琴忍不住插了一句:“小锋,你在说什么啊!你爸都帮你开了记者会了,电视报纸都报道了。”
“妈,你也跟着犯傻吗?我什么时候开过记者会,我连公司都没去过。”
她和祁俊伟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可思议。
李管家见徐心缘还在房里一直没出来,便走进去瞧,赫然发现徐心缘晕倒在一片血泊中。
他惊呼:“徐小姐!徐小姐!”
刘美琴留意到祁锋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她疑惑地走到房门口。
李管家已将她扶起来,刘美琴惊讶地捂着嘴,清秀可人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不说,被一块瓷器扎中的手心还在源源不断地淌着血水。
“快,快,抱她去客房。”
一名男佣人跑来将徐心缘抱去客房,刘美琴又吩咐李管家叫卢医生赶紧过来。
然后他走到祁锋面前,试探的问:“你知道徐心缘是谁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东西呢?还有电脑,电脑里面有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丢。
刘美琴看了一眼走廊上一路的血滴,她很是为那女孩伤心。
祁俊伟像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似的:“很好,你不用知道她是谁,她和你没关系。你的东西都在地下室,都没扔。“
祁锋赶紧下楼,在楼梯口看到祁利,嘲讽道:“怎么,美国的辣妹没有留住你吗?”
祁利勾了勾嘴唇:“回来等你退位让贤。”
祁锋不以为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能力,就不要霸占副总的位子。”
“虽然你们一个个都说我是副总,不过我没做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一个沉静高傲,一个狂野不羁,两个身材相差无几的男人像一冰一火的气焰对峙着。
卢医生医术妙手回春,是祁家的家庭医生,和祁锋从小长大的兄弟。
他为徐心缘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在她脸上敷上纱布。
此时徐心缘已经醒了,靠着枕头坐在床上。
“谢谢你,医生,我手上的伤......”
卢医生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年轻男人:“碎块插得很深,导致突然性大量出血,你才会暂时昏迷,不过你很幸运,没有伤及神经,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记住,你的右手现在完全不能动,你得练习用左手做事了。”
“还有,这药你拿着,对于消除疤痕效果非常棒,脸上的伤口结痂以后就可以用了,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卢医生递给她一个小圆盒,徐心缘垂下眼帘,手里紧紧攥着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