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写意的船队还在临洮河上飘着,顾微一行人已经到了江都,因圣驾不日就要抵达,现在的江都府是高度戒备,进出城门检查非常仔细,好在顾微身上有令牌,他们才没有排队,直接进了城。
如果顾微亮出身份,他直接就能去皇家在江都的行宫,不过为了近距离地感受江南的繁华气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和路上一样,选择了在客栈投宿,只是江都城眼下人多,包客栈有点困难。
夏松宏砸下了大笔银子,他们才在悦来客栈抢到两个完整的院子,办好入住手续,一行人带着车马从侧门进去,暴雨觉得在房间用饭没意思,拉着狂风出来在大堂吃,刚点了两个菜就见到一个年轻人提着把剑进来,暴雨回身看了一眼,扭过头对狂风说:“师兄,是殷希,就是之前跟着我们的人。”暴雨不仅轻功好,耳力也佳,仅凭脚步声,他就能判断出殷希的身份。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打尖还是住店?”见殷希进门,店小二热情地上前招呼他。
殷希冷冷地开口道:“两样都要,先来几个小菜,一碗米饭,动作快一点。”
店小二立即露出歉意的笑容,“公子,饭菜马上就来,但是房间,却是没有了。”
殷希皱了皱眉,不悦道:“你们也没房间了?”他刚才问了几家,都说满员了,但是悦来客栈在城西有家分店,他们跟他说,这边的总店空房间很多,怎么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没了。
“哎呦,不好意思。”一听是城西分店介绍过来的客人,店小二马上解释道:“我们本来是有房间的,还有好些,不巧刚才来了位大客人,包了两个院子,我们本来只有一个院子了,还是他们加了价钱,把一个合住的院子里的客人挪开,才给凑了两个,真是对你不住。”
事出有因,殷希没有再说什么,只让快点上菜,他打算吃了饭以后,再去别家看看。
“这位小兄弟,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匀你一个房间。”暴雨热情地招呼道。
殷希循声望去,只见邻桌坐着两个人年轻人,一个二十多岁,看上去比较稳重,另一个十六七岁,显得活泼开朗,招呼他的,就是年纪小的那个。
“会不会太麻烦了?”这几天情况特殊,好多客栈都满了,殷希有点不好意思。
“不麻烦,不麻烦。”暴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嘛。”
狂风把他拉回来,用眼神问道,我们哪有多余的房间。顾微带的人多,两个院子还有点拥挤,他们两个都是合住,哪里给人匀得出来房间,暴雨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暴雨同样用眼神回答,有什么不好匀的,随便哪两个侍卫,叫他们挤一挤不就是了。从夷陵走到现在,他没少见顾微看那几枚叶子,还给制成了叶笺,这会儿既然遇上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多谢了,房钱多少,我付给你们。”殷希不是扭捏的人,爽快地应了下来。
“谈钱伤感情,我们还说那些。”暴雨一副自来熟的语气,狂风和殷希都很无语。
三人各自用过午饭,狂风带着殷希去了侍卫们住的院子,帮他匀个房间出来,暴雨则去了隔壁院子顾微的房间,打算把遇上殷希的事情告诉顾他,他想顾微会有兴趣的。
顾微闻讯果然惊喜,还叫狂风带了殷希来见他,因殷希说过他来江南是投亲的,便问他亲人找到没有。殷希摇头,说他舅舅在江都府任职,圣驾不日将至,江都府忙得人仰马翻,殷希找上门,根本没人甩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赶走了,他没办法,只好先找地方住下来,等舅舅忙过再说。
“你舅舅是谁?”顾微问道,他认识江都知府姜易春,过几天见了他,倒是能帮他问问。
殷希想了想,回话道:“我舅舅姓姜,名叫姜易春。”他话没说完,顾微就笑了起来。
真是巧了,他路上随手救个人,居然就是姜易春的外甥,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殷希见顾微突然笑了,感觉有些莫名,便愣愣地看着他,只觉他的笑容,恰如春风佛面,感觉非常舒服。
顾微笑过方道:“你有所不知,我和你舅舅,倒是有些渊源,他这几天确实很忙,你不便上前打搅,不如稍等几日,等我见他的时候,带了你去,倒也便宜。”
殷希出身富庶,因自幼热爱习武,他又是家中幼子,没有承担家业的重担,就在七岁那年,拜入武林名宿靳熙的门下,至今已有十余年,每年或是中秋或是除夕,不过回家一趟。
去年除夕,因中秋时已经回过家,殷希便留在了师门,不料正月刚过,他就收到了家中老仆的来信,说是家里出了事,正月十五的时候,耍花灯失了火,整个殷家院子,都被烧没了。
殷希收到信不敢耽搁,忙向师父告了假,急急回了家。那位幸运逃生的老仆告诉他,殷家的火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他去报了官,不料官府收了瞿家的银子,愣说是意外,匆匆结了案。
不等殷希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瞿家就向他出了手,那位知道真相的老仆死了,殷希人单力薄,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