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无奈的道:“这么怕麻烦怕苦,还来泰阳找什么医书,真是……”
江九月飞快的吐了下舌头,那俏皮活泼的模样,和在清泉山时判若两人,江玲珑想着也许来泰阳这件事情是对的。
母女两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晚饭时间,送饭上来的还是卫林,这个时候江九月已经开好了药方,交给了他,卫林拿着药方连声道谢,只是眼睛也盯着药方露出迷茫色彩。
“江姑娘……你这方子上写的是槐花吧?”
江九月本来看他迷茫,以为是不识字,不想他竟然是识得的,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李银环那种山村姑娘都能认字,便也不觉得有什么。“是槐花,我见朱雀街口有不少槐树,现在正是槐花盛开的时节,你去剪些槐花,然后每日一顿煮粥给你奶奶喝就是了。”
“就这样就能治好奶奶的病了?”卫林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没人要等着落下被人踩成碎片的槐花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江九月笑笑,解释道:“槐花味道清香甘甜,可以清热解毒,凉血润肺,还能预防中风,正适合你奶奶吃,对了,如果泰阳有石膏的话,用石膏做个枕头,让奶奶睡觉的的时候枕着。”其实卫林的奶奶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高血压,老年病,这种病在古代没有尖端科技可以治愈,只能控制调养,好在老人家的高血压不严重,而槐花正好就可以降血压。
“哦,原来是这样。”卫林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只片刻,又疑惑道:“石膏是什么……”
“……”
难道这个世界没石膏?或者是叫做别的名字?江九月默然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寒水石,有吗?”
卫林茫然的摇了摇头。
江九月有些失望,若是没有寒水石,槐花要是每一顿都吃,难保不会吃腻味了,可能要见效慢一点……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眉眼一亮,抬头对卫林道:“你记得多采些槐花,明早来找我,我教你个法子。”
“嗯。”卫林点了点头,飞快的看了江九月一眼,垂着头转身出门去了,他想,江姑娘懂的东西还真多,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呢,还有,江姑娘方才眉眼飞扬的时候真好看。
当天晚上忙完之后,卫林就找了一个大麻布袋子,去朱雀街口采槐花去了。
这两排槐树,还是上一任县太爷发了神经重下的,县太爷卸任后,新来的县官不喜欢槐树,嫌槐树太过硬朗不够柔韧,说要挖了重新换成柳树,只是这挖走换树之事要耗费一定的人力财力,而朝廷在各州县用度上盘查甚严。
尤其老皇帝驾崩后,新皇帝年岁尚浅,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爷更是雷厉风行,对整顿吏治十分关注,贪污腐败几乎无处可藏……比起不喜欢槐树,县太爷更不喜欢去蹲大牢。
卫林就着夜色采了半个时辰,就装了一大麻袋,树上还有白日里下雨的露水,把衣服也弄的湿哒哒的,不过想到奶奶的病和江九月的交代,这也不算什么。
拎起袋子,他颤颤巍巍的背回了客栈,他和其他伙计一起住在一间大屋子里,是通铺,一张铺往往要睡十几个人,此时来的晚了,伙计们左摇右晃,早已没了他的位置。卫林想了想,不愿吵醒共事的伙计们,便换了身干衣服,然后抱着那一麻袋槐花靠在墙边睡了。
第二日早起,江九月洗漱过之后,卫林就上来敲了敲门。
江九月轻应一声开了门,见是卫林,便问:“槐花采到了?”
“是啊,我采了好多呢,江姑娘,槐花采好了要怎么办?”卫林点点头,清澈的眼光此时充满好奇。
江九月不由莞尔,轻掀裙摆出了屋,然后转身关门,“这会儿厨房人多吗?可不可以借用下锅灶?”
卫林在前引路,听她问话,忙道:“住店的客人们大约都不怎么吃早饭,大师傅还没起呢,现在厨房也只有几个伙计,姑娘,咱们要去厨房吗?”
“是啊。”江九月答。
卫林点头,想着江姑娘早上去厨房做什么?莫不是早饭没吃饱?悄悄的转过头去,却见江九月似乎若有所思,不像是没吃饱的样子,便把自己的傻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厨房操作间很大,足有一百个平,中间是摆放食材的货板,蔬菜肉类一应俱全,正对门是一个货架,货架边上挂着编成绳节的蒜,还有一些坛坛罐罐,靠墙边则是米面和调料,正对着调料的那一面,显然外面是客栈后院,窗户开着,利于通风透气,则排着一列锅灶,灶上放着大锅小锅汤锅炒锅砂锅,还有些江九月叫不上名字的器皿。
此时,几个和卫林差不多岁数的伙计正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卫林,昨儿晚上我睡觉占了你的位子,害你抱着麻袋睡了一晚,挺过意不去的,这不,我给你做了碗面勃勃,你快吃——”
声音在此时戛然而止,江九月转头,看到一个十八九岁伙计打扮的男人站在案板处切菜,因为看到她而惊愕的瞪大了眼,那男子身材不高,只有一米七的样子,大概是在后厨帮忙的关系,脸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