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真是过了两日才回来的,回来时,她衣衫褴褛发丝全散下来挡住她面容,从细缝瞧去,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像是遭人蹂躏了千八百遍的模样,发间还挂着杂草,素日一头柔软发亮的青丝,如今沾了不少泥浆,见几来惨淡极了,这副狼狈样与言瑾初回来时还要厉害几百倍。
荨真被随身丫鬟领进府时,不巧碰到言瑾,她抬头诧然地望了言瑾许久。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踏着优雅的步子与她擦肩而过。
言瑾见了她这副模样,不禁冷嘈热讽一番,都狼狈成这副模样了,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说明狼女将她捉弄的还不够。
至从荨真回来时,跟往常一样,再也没有找过言瑾的乱子,言瑾更加不安,她若是找乱子,说明荨真还正常,若是变得乖乖巧巧的了,那反倒是不祥的预征。
除非是荨真心里已经扭曲变态了,或者是精神分裂什么的,她便会安安静静的,然后在寻个好时机,将自己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上次那不是最好的例子吗,发生那事之前荨真不也乖巧的很,可谁知…。
千言万语之,就是近来言瑾得小心点。
虽然银耶知道所有事都是荨真干的,但是荨真回来后,谁都没有提及此事,就如春日里的湖畔一样,没有丝毫波澜,大家都如此事没发生过一样。
言瑾也没在意那么多,既然他们都不计较,自己也将荨真折腾了一番,此事便作罢,她心里想,银耶将此页这样翻过,或许是因荨真是公主的缘故,既是如此,言瑾看来也不过云淡风轻了。
大家都以为荨真变得安分了,那不过是表面现象,她便是那种,要么不闹要么就闹的翻天覆地的性子。
记得那日初晓跌跌撞撞跑到言瑾跟前讲诉荨真时,哪会言瑾正在漫不经心的替花狐貂洗澡,一袭乱不成章的句子终算说完,言瑾捋了好久,才将话捋通。
初晓说,荨真将送去给银耶的燕窝下了些药,嗯~就是吃了便能让男人兽性大发的药。想来荨真便是比较开放的女子,这样的事,言瑾一直以为只有现代的姑娘才能做出。
但又想想荨真是宫中女子,宫中做出这种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知是荨真衰神附体还是什么,恰好那日银耶没喝此粥而是赐给了恰好办事回来的属下,那位属下正好口有些干干的,喝下药便发作了,此状正是中了情药所致。
这时荨真穿着一身凉快的料子赶来,见了此状,掐媚的笑意渐渐僵住在空气中,脸刷的一下变白。
真相大白,荨真此次仍是化险为夷,只是遭禁足了大半月。听到此处言瑾有些觉得愤青,这倒是做公主的好处,犯了何事只要拿公主那顶头衔一挡,便什么劫都能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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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事故发生的很是突然,那时黄昏后,银耶盛装立在言瑾所处的院子前,面上神情无有过的凝重,眉间似有千山万重,很远处便能嗅到从银耶腰间配着的那把剑的血腥味。
言瑾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直觉告诉她,怕是有一桩大事将要发生,难道是银耶的劫将要到了吗?那样也好。
言瑾走上前,在他注视下,放佛每一步都如拖着千金重的玄铁,严肃的神情还是扯着嘴角生硬的笑了笑。
声音发出便散在风中。“你这是要去打仗了?”
银耶眼眶里忽闪过什么,他捧起她脸颊,释然的笑笑。“嗯,是啊,若是我没回来,我让钟离将你带走,我便会来寻你。”
钟离是银耶贴身侍卫,对他也格外放心。言瑾心中更加沉重了,一把抓过他袖子,一字一句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果然是银耶的劫到了,她决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银耶捧着她脸的手,按着她脸上的肉揉了揉,嗓音有些暗沉。“傻瓜,你去不是找死吗?”
言瑾将他袖子拽的更紧,急道。“不行,我就要同你一起去。”
银耶将她搂进怀里,说道。“听我的,在好好等着我。”
这样死缠着银耶带她一同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自己在后面悄悄跟着,以免有什么奸人陷害他。
许久银耶松开她,与作了最后道别,转身离去,风掀得他裙角飞扬,正要出院门之际。他突然转过身,怔怔叫道。“听雪?”
言瑾“嗯?”
他勾唇笑笑,眸光一瞬也没离开她,说“你不是慕容听雪,我只想知道你真正名字?”
言瑾心猛地一抽,眸光飒时张得有神,踌躇了一会,捋捋耳后的发。“你是从何时知道的?”
银耶轻言笑道。“从初见面开始。”
言瑾低下头,心想自己还是不适合去代替一个人,自己露出太多破绽了。此事不知是怪言瑾太傻,还是怪银耶太精明了。
沉思之时,银耶的嗓音又荡漾在耳畔。“你唤什么名字?”
言瑾抬头看了他一会,与他说了怕也没什么干系,他不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冒牌的吗,他如今没空打探自己的真实身份。
日后有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