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帐篷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凌姑娘在里面吗?我家王爷请姑娘一叙。”
我愣了愣,站起身来走过去拉开了门,看着门外穿着青衣的小厮问道:“你家王爷要见我吗?”
那个小厮点了点头,我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冲他道:“那走吧!”
我知道谁要见我,在这里能称得上王爷又想见我的除了月弄寒还有谁。我本是不想见他的,可是这两天我发现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尚还记得月弄寒曾经和我说过他身世的事情。而他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却一直都是一个谜,他曾说他身上中的毒是他母亲给他下的。而那天在石洞里,姑姑在将我掐得快要昏死的前一刻,我却听见了姑姑说她曾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了毒,她当时说那个男人为了天下而背弃了她,所以她要让他的儿子和他争天下,试问,能够争夺天下的人必然是不同凡响的人,那么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可能举足轻重。但当时我是将这件事给忘了的,直到那天我见到月弄寒,那时候正是我绝望无助的时候,我当时想到如果姑姑在我身边该多好,便忽然想了起来,姑姑这次出来就是要找她的儿子的,联想到月弄寒跟我所说的他的身世,那么月弄寒就很有可能是姑姑的儿子。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这种让人苦笑不得的缘分,但是我却不得不面对他,就算不是为了月弄寒,但是为了报答姑姑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却还是有那个义务去为姑姑做点事情。
刚绕过几个哨岗,便听见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传来了琴声,哀婉萧瑟的曲子,像三月里的小雨,细细簌簌淅淅沥沥,淡淡的思绪淡淡的落寞淡淡的忧愁,像一缕缕凝结了忧伤的袅袅炊烟,就这样盘旋在你的脑海中,袅绕着挥散不去。
我走到了帐篷门前,轻轻的推开了门,便看着一个身着淡青色衣服的男子临窗而坐,独自抚琴,那样的琴声,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心事,那样孤独、无奈。
我走进去的时候,便正好听见一声刺耳的琴声响起,之后便再无声响。会弹琴的人都会知道,那是琴弦断了。断了的弦能再接起,那断了的心弦呢?还能再接上吗?
我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道:“我来了。”
月弄寒长身而起,转过身看着我,他的手抚在琴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落在我的身上,道:“我本不该找你来的,我也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我笑道:“怎么会呢?不管怎样,我都会记得,你曾经对我那么的好,哪怕往事已随风,但是记忆总不会变的。”
月弄寒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手无力的抬起,像是想要触碰我,可是过了很久,他又将他的手缩了回去。我看着他缩回去的手,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月弄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我的话,叹气道:“你瘦了,你受苦了。”
我摇了摇头,道:“觉得苦的人才会苦,我不觉得,所以我不苦。”
月弄寒凉凉的笑了起来,道:“汐池,你变了。”
我仰起头看着他,笑道:“是吗?你何尝没有变呢?只有自己已经变了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变了。月弄寒,我虽然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我想问你,你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吗?”
月弄寒愣了愣,眼神中甚是不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我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左右看了看,道:“月弄寒,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军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月弄寒将我带出了军营,我们回到了我的黄昏楼,出乎意料的,黄昏楼生意居然还是很好,我们这段时间的离开好像也并没有影响到黄昏楼的营业,我问了掌柜的先生是怎么回事,掌柜先生似乎也是颇为的诧异,问我不是我差人告诉他我和浩南影要外出游玩一段时间,告诉他只要照看好黄昏楼就可以了吗?
我当时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和月弄寒一起上了楼。
我简单的问了一下月弄寒是否知道关于他母亲的情况,月弄寒似乎还不知情,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我对于月弄寒是不是姑姑的儿子也只是心存猜测,并无真凭实据,所以不敢妄下断语,只是将我所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月弄寒。虽然我知道我是不该告诉月弄寒这些的,但是根据这两年来对姑姑的了解,我知道姑姑很想找到自己的儿子,也只有说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姑姑会伤心,会流泪,姑姑一定非常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还可以母子重逢。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月弄寒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我现在若不说,我害怕当事情突然到来的时候,月弄寒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做出偏激的事情来,他一定不会听姑姑的解释,这样对姑姑来说一定会是很大的伤害。只有月弄寒先知道了,先了解了姑姑的苦衷或许当有一天姑姑找到他的时候,两人的情绪都已经稳定下来了,这样于姑姑于月弄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月弄寒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