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冰羿轩并没有追上去,目光紧紧的落在那已经昏迷了接近三天的人儿的身上,紧握的拳头顿时无力的松开。
他轻轻的自床边坐了下来,抚摸着那冰冷惨白的面庞,害怕失去的感觉又一次涌起。三天了,他抱着她不知找了多少的大夫,可每次听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任何人都是无能为力。而他,在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就悲愤交集的砸毁那那位大夫的药庐。可接下来三天的寻医问诊,却几乎将他的锐气全部磨干,一次次找到新的大夫,一次次的希望变成失望,他的心也累了。
就在这时,一阵模糊的呓语传入他的耳中,这是这三天来他唯一的一次听到他说话。一听到声音,冰羿轩惊喜的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醒来。
她只是在梦中说着胡话:“亡鸟峡,惜惟,我要去亡鸟峡。”
那个时刻,冰羿轩却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弯腰抱起了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灵歌,你要干什么?”魂舞不明所以的看着在她身侧死死的握着拳头的灵歌。这丫头,这两天有点不对劲,按理说,顺利找到了陛下,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汐池那丫头不知道哪里去了,陛下没有提,别人也没有说,甚至陛下都仿佛不知道不见了这个人,这两人莫非是闹什么别扭了?
灵歌没有理她,美丽的大眼睛里面是难平的怒气。顺着灵歌的视线看过去,在火堆旁,两个亲密的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魂舞惊得张大了唇,不敢相信的问道:“陛下和音魄,那汐池呢?”
灵歌冷哼一声道:“我也想知道,凌汐池到底哪里去了!我明明将陛下交给了汐池,为什么丞相只带回了陛下,那凌汐池呢?”
这世上永远都有那样一种纯粹的,不求回报的感情。它和亲情一样伟大,它就是友情。而灵歌,便是一个最重友情的人。
她霍然站了起来,魂舞知道她的急脾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问道:“你要干什么?”
灵歌道:“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魂舞急得跺脚,道:“你可知,你这样冲过去,便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吗?”灵歌冷哼一声,甩开了魂舞拉住她的手,虽然深知如此上去质问自己的主子是犯了大忌,可她实在太过担心武功全废的凌汐池,便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终于走到了她的主子的面前,这是她发誓过要一辈子效忠的人,可是今天即使是这个人要杀了她,她也要求个明白,不然她会一辈子不安心。这就是她灵歌,她的朋友,要么不开始,要么一辈子。
惜惟懒懒的推开了他怀里的音魄,有意无意的扫了她一眼,便笑道:“灵将军,有事?”
灵歌埋下头,道:“末将并非有意打扰陛下的雅兴,只因末将有一事未明,故请教陛下,烦请陛下告知。末将想知道,凌汐池去了哪里?”
灵歌的话一落,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她。她浑然未觉,惜惟抬眸扫了她一眼,那一刻,她看的真切,他的眸子里有强烈的恨意和杀意。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有着严厉的警告和杀气:“灵将军,看来你并没有听清楚本王的话,本王再说一次,云隐上下,若是谁敢再提及这个名字,立斩无赦!”
这有着强烈威势的话一说,四周立即便有了响应:“是,陛下!”破尘见状,连忙上前去拉住了灵歌,压低声音道:“臭……灵歌,你别问了。”
灵歌四下看了一眼,她忽然垂下了头,缄默不语。惜惟看了她一眼,冷笑了起来,转过了身去。就在这时,灵歌忽然抬起了头,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她便做出了决定。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双手奉上,单膝跪在了惜惟的身后,朗声道:“陛下,枫灵四将肩负重任,末将难担当此大任。还请陛下准末将辞官退隐。无论那姓凌的做错了什么,但她是我的朋友。陛下可以将她弃之不顾,末将却万万做不到,还望陛下恩准!”
灵歌这话一落,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不是因为灵歌敢以下犯上,问了自己不该问的事,而是在于她并未犯错,枫灵四将手握重兵,在云隐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如今这位如日中天的女将军竟说不做就不做了。众人都被惊得不明所以,面面相觑。魂舞更是被吓得脸色大变,连忙一把拉下了灵歌,低声道:“你这丫头在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耍什么性子!汐池她武功高强,连陛下都未担心,你在操哪门子的心。难道汐池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破尘显然也是被灵歌的举动惊得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附和着魂舞的话,面容之间也甚是不解,劝着灵歌道:“你这个……你,灵歌,你有话好好说嘛!大不了我陪你去找那凌姑娘好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灵歌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是冷静,她的目光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回到了一直背对着她的惜惟身上,道:“凌汐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去找她!”
“你……”魂舞气得跳脚道:“你这死心眼的丫头,我们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