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了身,笑道:“我可没有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惜惟抓住我的手笑道:“你可是要和我同甘共苦的,我去赈灾去了,你也要夫唱妇随呀!”
我笑着骂道:“真不要脸,你又不是我的夫!”
嘴上说的不去,可我一回雪池宫。手脚就不受大脑的支配,自发的收拾起东西来了。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我和惜惟便出发赶往明渊。对于他所做的安排,我也没有去问,想来惜惟能够如此舒心的上路,那么他所做的安排也是相当的称心如意的。
经过昼夜兼程的赶路。惜惟心疼我,多次说要休息,都被我拒绝,我知道他心急,所以我更加不能因为我的原因拖他的后腿,若是这样,那我情愿我不要来明渊的好。惊风和逐月本是难得一见的良驹,所以只消三天我们便来到了明渊城下。
明渊河的水位已经下降,退到了河堤之下,但城外仍然囤积着1米来深的水,地势较低的城外树林、洼地、甚至沿途经过的明渊城外的几个小村庄以及附近的农田,水位却至少有两三米深。大水洗劫了一切,整个明渊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这里仿佛是水的世界,随处可见大大小下的水泊。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粼粼刺目的光。水泊里到处是被冲毁的各种粮食谷物的秧苗,水面上时不时的可以看见漂浮着的猪,牛、羊、鸡等家畜的尸体,在水的浸泡下已然肿胀,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逐月和惊风艰难的在及腹的水中行走着,再加上我们昼夜赶路,连吃东西的时间也省了,现在被这么热的阳光一烤,再闻着这难闻的味道,我只觉得胃中一紧,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艰难的进了城,城里的积水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可这被大水洗刷过的城市看起来却是那样的惨不忍睹。街道两旁的摊位被冲得七零八落,摊位后面的房屋店铺更是被洗劫一空。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的缝隙里面塞着的布条杂草,随处可见散落一地的木板和瓦砾等可想而知,当时洪水来临时是多么的汹涌和激烈。当时的冲击力到底是多么的强,我看着空落落的街道,刚走没有几步,便听见一阵妇女凄厉的嚎啕大哭声,隐隐的夹杂着小孩呜呜的抽咽声,那种仿佛失去一切的绝望无助的声音,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的扎在了人的心上。
这一场洪灾,给云隐到底带了了多少的损失。为什么,明明夏天都要过完了,却还能发生这样惨烈的灾害。
沿途走了大约百来米长,一路所见的凄惨绝伦的景象让人几乎就要崩溃。也是第一次让我感觉人力所不能控制,不能解决的无能为力。就在这时,缥无带着几个人匆匆的赶了过来。他人憔悴了不少,看来这几天没少操心。
见到惜惟后,缥无等人突然行礼道:“陛下圣驾到此,微臣有失远迎,忘陛下恕罪!”惜惟伸手将缥无扶了起来,道:“众卿平身。”
我顾不得和他们见什么礼了,一步冲到缥无的面前,急问道:“缥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缥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惜惟,突然道:“陛下,请先移驾山中帐篷。待微臣细报!”
一路尾随惜惟他们到了山顶的帐篷,帐篷是搭在明渊城后的鹿山三麓的半山腰。因为明渊被洪水冲毁,是万万住不得人的。故便将所有明渊的百姓移到了半山腰居住。
沿着一条尚还平坦的大道上了鹿山。鹿山半山腰上大约支起了上百顶左右的帐篷,由此看来,流离失所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
跟着缥无走进了最中央的一顶大帐篷内,惜惟自最上方的位置坐下,我默不作声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待到缥无也入座了,惜惟突然目光如炬的扫视了帐篷内跟着坐下的几名如坐针毡般的身着各种代表官位等级官袍的官员。
帐篷内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随着惜惟久久不发一言。那几名官员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这也难怪,不管是谁,做错了事,而你的上司就在你面前。他也不打你,他也不骂你,那就那样的看着你。你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样的处罚你,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充满了恐惧。
良久,惜惟低沉的声音才响起:“陈知州,此次洪涝,共造成多少损失,死伤多少,你先给本王报一下!”
陈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道:“启禀陛下……因……因洪水未退,城中百姓需要……需要迁徙上山,具体数据现在……还不能统计出来……”
“呯!”惜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抬眸看了他一眼。看来这次是把他气得够呛,桌上的茶杯随着他的动作摔倒了地上。那个陈知州一见,忽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惜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是该死!明渊地区总共三万六千户,十三万六千余人。良田六百三十万余顷。你难道连最基本的数数也不会吗?百姓上山之时,你有没有清点人数,少了人你有没有组织救援。”
陈知州全身如筛糠般抖动着,冷汗已遍布了他的额头,他不停的磕着头,是被吓得厉害,口中只能一刻不停的道:“微臣该死,陛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