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惜惟为我准备的马车里,一路上我的心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忐忑不安。一会儿,我要是见到了桑辰和小草,我要怎么向他们解释我为什么失踪了一个晚上,我要怎么跟他们介绍惜惟呢?还有,我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越想着心里便越着急,手心不由自主的浸出了汗水。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抬起头,视线落入了惜惟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他的眼神,让我心安。抬起拂起马车的帘子,大街上一如往常的热闹,前面不远,便是我的甜品屋了。
马车继续行驶着,我估摸着我的甜品屋快到了。可马车却突然停止不前,惜惟抬起了脸,眼神一深。外面已传来了那位年轻将军的声音:“公子,前面人太多,马车过不去。”
我一把掀开了帘子,放眼一看,大街上确实是围着很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嘈杂的议论声纷纭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我有一一刹那的失神,前面不正是我的甜品屋吗?他们围在这里做什么?今天甜品屋的生意有这么好吗?
几乎是无意识的跳下马车,脚还不争气的软了软,幸好惜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我想抬头冲他笑笑的,可看见他蹙紧的眉头,我还没笑出来,嘴唇却先抖了起来。
在随行的两位将军的帮助下,我闯进了人群。可就在分开挡在我面前的最后一行人时。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只觉得脑袋里轰了的一声,一股热血顿时冲上了脑门,眼睛更是一幅幅闪着白光的剪影不停的闪过。
乱,一片狼藉。有人的尸体,有流了一地鲜血,有散落在地上的兵器,还有,被摧毁的摇摇欲坠的门窗。我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心安定一点。再睁开眼睛时,我人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几个衙役打扮的人,闯进我的甜品屋。
在甜品里里面每走一步,我的心便下沉一份。里面外面都是人的尸体,无不例外的都是一击毙命,伤口由深到浅在心窝划出一刀弧,伤口宽而血肉模糊,这说明杀人他们的人使用的是厚重的兵器,而且,那出剑的方式……
我的脑海出不期然的出现那一幕,仔细的里里外外的查找了一遍。并没有桑辰和小草的踪迹,也没有陈伯和何婶,当然他们可能是被救了,也可能是被抓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肯定没有事。
我努力劝服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着惜惟道:“这些都是你们的人吗?”惜惟摇了摇头:“有些是,有些不是。”我蹲下身,查看了那些尸体的伤口:“你派来的人中,可有这样使这样的剑法。”惜惟的目光随着我落在那些尸体的伤口上,冷声道:“一击毙命,剑气凶残狠厉。我派来的人中没人有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力,也没有人会使这样霸道的剑法。不过,这剑法倒是和一个人很相似。”
我看着他的眼睛,冷声道:“叶孤野。”惜惟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那是一抹隐藏着深意的笑,有些寒意,有些捉摸不定:“丫头,看清楚了。这些人可不是叶孤野一个人杀的,尤其是我们的人。”顺和惜惟随手一指的方向,我连忙走过去查看了伤口,伤口不仅细而薄,而且还微微的散发着寒气。伸手一触尸体,冷得像冰。指腹间有寒气汹涌而至。像是有形似的顺着指间慢慢的钻入了经脉。我全身一阵颤抖,慌忙将手拿开。抬头一看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被一股雾气笼罩。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凉,指尖已慢慢的结了一层薄冰。
后背忽然传来了一道纯阳的内力,内力一紧逼,劲力一吐。顿时将我身上的寒气逼了出来。我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转身面向着惜惟:“我所知道的,内力成阴寒的,只有食知粥一个人。”料是惜惟没有猜到我会想到他的嫂子那里去,讶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眯起眼睛摇了摇头:“汐儿,我嫂子的内力是属阴寒,但是却不至于阴毒到这种程度。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阴寒的内力叫做曝寒,以这种内力贯彻于剑法使用,寒气会随着伤口血液散布至全身。越是有阳光的地方,寒气就越重,血液就凝固得越快。而据我所知,曝寒乃是泷日国冰家的不传绝学,也是冰家的禁忌。”
我静静的听惜惟说完,忍不住扭头看了看那地上的尸首,绕是我再冷静,也止不住的心伤、心寒:“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我这里之所以搞成这样是冰羿轩造成的。”
惜惟冷了一张脸,看着我道:“你不相信我。”我无力的扯起一丝笑容,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相信你。那你可知,桑辰他们现在在哪里。”惜惟摇了摇头,看着我说得坚决有力:“他们不会有事的。因为——音魄出现过。”
冰羿轩、叶孤野、音魄,我觉得我的脑袋快要裂开了。昨天,我不该离开的。心中有深深的自责,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还好惜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我垂下眼,道:“惜惟,解封我的内力吧!有些事情,我要处理。”
惜惟抓紧了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他不愿。但是只可惜,我并不是那种他想保护的文弱姑娘。我挣脱了他的手,继续埋着头:“我意已决。”曾经,或许就是刚才不久前,我是有想过,就那样被他捧在手心里一辈子未尝不可,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