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仿佛有千斤重,疼得厉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门在这个时候开了。因为头疼的原因,我也没有在意到底是谁把门推开的,直到唐渐依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凌汐池,你终于醒了,你可真行呀!穿成那样的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你真是比我这个山贼还豪放!”
唐渐依的声音里蕴有薄怒,我懒得和她对嘴,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含糊的恩了一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哼!”唐渐依怒哼一声,我才猛然醒悟过来,突然抬起头瞪着她:“我在哪里?”
唐渐依白了我一眼,伸手递了一杯水给我:“你喝酒喝傻了吧!这里是你房间你都认不出来了?”我快速的四周扫了一眼,确实是我的房间没有错,看来,是我喝醉了,那个人把我送回来的吧!我喝了一口水,嗓子里舒服了一些,我接着问:“是谁送我回来的。”
“一个男人。”唐渐依一屁股坐在茶桌前,煞有介事的看着我,眼神暧昧荡漾:“说吧!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我埋头喝水:“还能有什么关系。他都可以当我爹了,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扑哧!”唐渐依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前俯后仰,豪迈的笑声笑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奇怪的问:“你笑什么?”
唐渐依边笑边指着我,连说话都说不清了:“凌汐池,你撒谎也撒得有水平一点嘛!那男人顶多就比你大四五岁,做你爹,有那么年轻的爹吗?”
我被唐渐依的话说糊涂了,偏生头又疼得厉害。我揉着头,自言自语道:“有那么年轻吗?都和师姐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情的人了,看起来才比我大四五岁。渐渐,你是不是看错了。”唐渐依一记爆栗敲在我的脑袋上,我被她敲得大叫起来,抬眼瞪着她,她直接将脑袋凑到了我的面前,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他和谁有过一段情不知道,但是凌汐池,你回来时的样子真的让人很难过。我认识的凌汐池,不是那样的。你平时什么都不说,但是自己的心可是自己疼。”
我怔怔的看着唐渐依的表情,莫名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渐依的话,我的心口有开始泛酸。可我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唐渐依道:“渐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叫自己的心自己疼,你平时有看出来我心痛吗?”唐渐依叹了一口气:“你想笑就笑吧!笑总比你哭的样子好看。你哭的那个样子可真丑”
唐渐依真狠,一句话下去,我再也笑不出来,心里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唐渐依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临走前嘴里还在碎碎念:“我真不知道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哪里有月弄寒好了,你这人,真没有眼光。”
脸上有疤的?是谁?那人脸上有疤吗?
好像,那人的脸上没有疤吧!
那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日子照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我没有再提过我进宫偷酒的事情。桑辰,小草还有唐渐依也再也没有跟我提过我喝醉了那天发生的事。月弄寒已经正式的住进了使馆,第二天亲自过来看了,确认我已经回来了以后,没聊上两句,便又匆匆的走了。走时他只是告诉我,这几天他会很忙,得了空就会来看我。
他人虽是没有经常过来,但是却天天都会派一个小厮过来,每次过来都会送一些珍奇的小玩意儿,要不就是一些精致到让人不忍心下口的糕点,还有一些名贵的丝织锦帕,绫罗绸缎。再不就是一些精致的翠羽珠花。这些东西明眼人一看就会误会,我打死也不收。小厮也是一脸为难,告诉我,他们家王爷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东西都是惜王赐给他们王妃的。可我们心里面谁都清楚,我不是什么王妃,但月弄寒也不好拒绝,也只得硬着头皮直接将东西朝我这里搬了。
我被气得吐血,月弄寒这大张旗鼓的,又是送珠花,又是送绸缎的,这周边的邻居还以为这是怎么了。想想觉得心烦,我干脆就直接跟唐渐依说我要出去散散心,唐渐依明白我的处境,也是很同情我,说了一大堆什么凡事三思而行,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要意气用事,要选择好对象,月弄寒绝对会是一个好丈夫什么什么的。意思还是以为我、月弄寒、还有那个谁搞什么三角恋了,我耐着脾气好言好语的跟唐渐依解释了半天。唐渐依直接扔了我一句,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事实摆在那里。我脾气一上来,干脆连解释都省了,眼不见为净,直接就离家出走。
我去的是那个让谢无我念念不忘的云鹤山,因为谢无我实在是将那座山形容的太过美丽神秘,而那里又有被他说得神乎其神的神仙佳酿君莫悲。使我升起了浓重的好奇心,所以现在有机会找个借口出来散心,怎么说也得去一趟才对得起自己。空山新雨后,自是一碧如洗,远处山峦巍然绵延,丘石嶙峋,林木浓荫苍翠,耳旁传来了夏蝉热烈急切的声音。我顺着一条应该是由樵夫开辟出来的小径走进树林深处,一路上,偶有溪泉飞溅,溪边百草丛生,青碧的苔藓上开着淡紫色的小花,一丛紫一丛白,顺着溪流就这样走着,看着也是极为惬意的一件事情,渴了就喝一些泉水,行到水穷处的时候,便好像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