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美食,我向那个青衣公子笑道:“敢问公子大名。”那青衣公子轻轻的摇着折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微微一笑道:“在下海遥期,敢问姑娘芳名。”我的名字?我呆了一呆,险些说出自己的名字来,滞了一下,才道:“小女子白葬海”随即指着灵歌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灵歌姑娘。”青衣公子的目光落在灵歌冷傲的脸上,当即向灵歌一抱拳:“原来是灵灭灵歌,久仰大名,幸会。”灵歌抿紧了唇,只是向遥期公子点了点头。
遥期公子呵呵一笑,扭过头看着我:“果然和传闻中的灵歌姑娘一模一样,不苟言笑,冷傲如霜,轻灵如歌。”灵歌没有理他,却见遥期公子拿起酒壶,逐一为我们斟上了酒之后,端起一杯,向我遥举一下:“相遇即是有缘,在下敬白姑娘和灵歌姑娘一杯。”看着遥期公子优雅的姿势,我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应该是我敬你才对。”话未说完,酒已经倾泻着倒入了喉间,只是仰头的那一瞬,脑海中苦楚一闪而过:难道我已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灌醉了吗?只是醉了又有什么好。
灵歌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酒杯,丝毫没有想去动它的**,见我喝的太猛,也只是眼波微微一闪,便也没有再管我了。
喝了这一杯,实在是觉得不太过瘾,侧头对了海遥期道:“海公子,你会不会觉得这杯子太小了,既然喝酒嘛,就应该大口大口的才对。”
海遥期看着我,笑得寓意未明:“那依白姑娘看,该当如何。”我嘿嘿一笑,喝道:“小二。”因为这里本就是一个高消费的场所,针对的也是烈阳中上流人士,所以在这里用餐的人素质涵养基本上也是极高的,我的这一声叫喊,委实对不起这里的格调,好在那店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店小二轻轻地走了过来,低声道:“姑娘,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本不想破坏这里的气氛,但心中实在太过压抑,只得不好意思笑道:“麻烦你,我要几只大海碗。”
“海碗?”果不其然,那店小二为难的抓了抓头,看向了灵歌,见灵歌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才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便是。”
海碗是新的,来的时间久了一些,我知道这里是没有海碗这种东西的,每一只小碗每一只杯子每一只盘子都是精致得要命,哪里来的这种只有市井里面才能出现的海碗,显而易见,这些海碗却是刚刚买回来的。
我将每只大海碗里倒满了酒,海遥期愣了足足有五秒的时间,才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姑娘所谓的海碗,便是这个大碗,我们真要用这个喝酒。”我轻笑,想来也是一个富家公子,竟连海碗也不识。我端着那满得快要漾出来的酒碗,举向海遥期:“海公子,既然喝酒便要喝得尽兴,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便不要拘于礼数,那样倒显得太过小家子气,酒满敬人,我先干为敬。”
海遥期就那样惊讶的看着我将一碗酒一口气喝得一滴不剩,惊叹道:“姑娘果然豪爽过人,如此这样,在下要是不喝倒真的显得小家子气了。”我拿着筷子,轻敲着杯沿,微笑着看着海遥期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见他喝得也过猛,他身后的一名随从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少主,我们晚上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海遥期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自有分寸,你们不必担心。”声音虽轻,却明显的不容违抗,那随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回了原位,一动不动,笔直得就像一个雕塑,沉默得跟叶孤野那个木头人有得一拼。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头脑开始发热,我举着一碗酒站了起来,晃着酒碗道:“你们觉得这样喝酒是不是有些单调了一些。”海遥期神清气爽的看着我:“白姑娘又有什么好的提议。”
“呵呵”我傻笑两声,一碗酒直接下肚“啪?”的一声将酒碗杵在桌子上:“我们来划拳。看我的,螃蟹一个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眼一挤呀头一缩,爬呀爬呀到沙河。”我边说边做着动作,引来了邻边几桌的哄笑。我也跟着笑了两声,指着海遥期道:“学会了没有。”海遥期的笑意拉扯道嘴角,温和的声音响起:“学会了。”
我瞪着眼睛,嚯的站起身来,挽着袖子,一脚踩在锦凳上:“既然学会了,谁先来,输的罚酒。”可怜海遥期啊,也不知是被鬼附身了还是什么,竟真的跟着我一起疯,贵公子的形象瞬间荡然无存,至此以后的几个月,烈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盛传着,在烈阳最顶级最豪华的酒楼里,一个女子竟公然跟一个男子在酒楼里面猜拳喝酒,不计形象也就罢了,到最后还喝得酩酊大醉,不少小媳妇子或是未出嫁的姑娘听到后都会骂一声: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一起喝酒,真是伤风败俗,真不要脸。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海遥期歉意的向我一抱拳:“白姑娘,天色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没关系,没关系。”我努力睁着迷蒙的醉眼,向海遥期挥了挥手:“你走吧,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会记得你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海遥期的声音不真切的响在耳旁:“白姑娘说的是,相信我们不多久便会再见,告辞。”我伏在桌子上晕了半晌,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