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消瘦了不少,眼神里全部嘲讽与不屑,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眼神的厌世甚至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厉害,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就那近在咫尺的眼神,在我看来却恍若隔世,我乱了一颗心,任他将我的手握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会面,倒是将我的思绪全部抽空了,我该怎么办。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盘旋,一个试探性的声音就传来:“汐池姑娘,是你?”我循声望去,却发现蓦忧是跟在冰羿轩的后面的。
我尚且记着蓦忧那日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此时相聚,道真是地不利人不和了一些,我连忙回神,笑得淡然:“几位是认错人了吗?”
“你不是凌汐池?”冰羿轩看紧了我的一举一动,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说句话都小心谨慎:“当然不是了,公子,你认错人了。”边说还边朝冰羿轩抓着我的手努了努嘴,示意他放手。
“你当我是白痴吗?”冰羿轩怒不可遏,抓住我的手的力道又重了些。“咝,好痛,放手。”冰羿轩的力道确实是重了些,我皱起了一张苦瓜脸,委屈的看着他。谁知,冰羿轩完全不吃我的这一套,反而更加的发火了:“凌汐池,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
说说,说你个头,你要我说什么呀!“我真的不是什么凌汐池,小女子姓白,名叫葬海,公子,你真的是搞错了。”葬海,葬海,意思就是凌汐池跟你的过往已经统统的埋葬在海里了。
摆出一副看到登徒子时害怕恐惧的神色,在挤出两滴眼神,我的声音是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柔弱:“公子,我的手好痛。”冰羿轩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眼角一抹失望闪过,喃喃道:“果真不是她,若是真是她,又怎会说出这番话,还不早就一拳过来了。”胸口闷闷的,险些支持不住,冰羿轩,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凌汐池是最会撒谎做戏的吗?
蓦忧拉住了冰羿轩的手:“羿轩哥哥,真是认错了吧,你也知道,她已经嫁到瀚海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捏着被他捏红的手腕,嘟着嘴活动活动了关节,我知道这张就是凌汐池的脸很难让他相信,所以我连话都不敢说,便做出一副要落荒而逃的样子。
蓦忧忽的伸手拦着我:“白姑娘,是羿轩哥哥唐突了,我替他向你赔不是,他会那样,只是因为你跟一个人长得特别的像,所以才会认错。希望姑娘不要与他计较。”蓦忧就是蓦忧,永远说话都是那么好听得体。我埋下了头,心里不是滋味:“天下那么大,人那么多,长得像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姑娘,你可要好好管管你家哥哥,若是下次在遇见一个长得像得,唐突了,别人或许没有那么好说话。”
冰羿轩的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眼神里有着若有似无的悲伤,退后了两步,低声道:“是冰某冒犯了。”我笑了笑,指着蓦忧:“看着这姑娘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了。告辞。”
转身刚走两步,我咬紧了唇看着上天,不哭不哭就是不哭,可是就在这时:“汐池姐姐。”一阵甜甜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炸得我头轰的一声,我的脸抽搐了两下,暗暗怪自己失策,我这身份出来怎么不先想一个化名呢,这死妖儿现在叫我,不是把我从阎王殿送吗?
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应妖儿,回头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冰羿轩也是正准备要走,却因这一叫被钉在了原地。我心中暗叫不好,当机立断的拔腿就跑。
“凌汐池,你给我站住。”冰羿轩怒吼一声,狂暴的声音告诉我,现在他真的很生气,而我要是被他逮到了,一定会死得非常的惨,靠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要出来了,省得一个个‘意外惊喜’像炸弹一样向我投来,不把我炸得粉身碎骨不罢休一般。
穿梭在人群密集的大街上,由于大街上人龙混杂,冰羿轩也不敢大张旗鼓的使用轻功,毕竟他的身份也是不容曝光的,这倒对我有利,毕竟我占据了体型上的优势,见到人缝就钻,一时之间冰羿轩竟也追不上我。
如果不是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拦路虎,兴许我这次回去便不会再出来了,任凭冰羿轩翻天地覆也绝不可能怀疑到藏枫山庄,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正在我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忽的,竟迎面撞上一个人,可恶啊可恶,看来在大街上跑真是要撞上人,可见古装剧并没有欺骗我们。
我喘气不止的仰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是撞在了一个身着青衣,手摇折扇的男子身上,更重要的是,一见我撞上那男子,那男子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都不动神色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戒备的看着我。
有来头,这男人肯定有来头。脑中念头一闪过,我连忙朝他身后一躲。“铮”两道寒芒出鞘,生生的带来了两股寒气,那青衣男子气定神闲的一挥手,那两名随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剑送回了鞘中。
我一边擦汗一边拉这那青衣男子的衣角,喘着粗气道:“江湖救急,帮我一把,小女子感激不尽。”那青衣男子扭头看着我,清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温和的笑容顿时带来了一股暖意,让人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伸手将一方锦帕递给我,轻声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