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眸光一深,望着那急急劈下来的大刀,心知这一刀自己是避不过了。
她抬头闭了闭眼,突然间,一股悲凉的感觉划遍全身,无力的蔓延开来。
清眸一转,她望着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风华俊颜,目光触及到那幽深的紫眸之下那抹黯然,秦月心底有些发疼。
痛苦的闭了闭眼,自己之于他,难道终究还是要负了他么?
秦月望着他,目光微微有些缠绵,唇角微微一弯,勾起一抹灵动清滟的浅笑,绝美至极中,令人目炫神迷。
她目光凝视着明楼烟,眸底深处是浓浓地的不舍,暗藏着难言的情愫。
然,伴随着那声利刃钝入**的声音,喉头涌出阵阵腥热,秦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艳丽夺目,如绽放的红梅晕染而出,傲然间愈发地显得清冷无比。
那身后的大刀砍下,她背上生生的被划开了一条冗长的伤口,鲜血霎那间四溢狂流。
消瘦的脊背上,赫然是血淋淋的一片,皮肉外翻间,是触目惊心的红。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让人看来竟是如此的狰狞恐怖。
秦月身子一软,轻飘飘坠下,如失去力量的浮萍般,直直的朝地上倒去,却在下一刻落入了一个令人安心无比的怀抱。
“二嫂?”
“月……”
伴随着两道急呼,那一抹紫色的伟岸身影快如闪电般奔来,明楼烟飞速跃起,面色焦急间森冷无比,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朝地上坠去的秦月,眸光深如暗黑的濯石,是一望无际的黑,一望无际的深邃。
他容色一凝,抬手飞速的点在秦月身上的几处大穴上,语气温润无比,低低开口道:“月,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回去!撑住,不要丢下我了好吗?”
明楼烟神色温柔至极,面色虽看似平静,但眸底深处却含着几分痛苦的祈求,卑微至极间情深无比。
清眸缓缓睁开,秦月伸手抚在那俊朗无铸的面容上,目光中亦有几分不舍,手指摩擦着缓缓往下,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秦月强撑着气力,红唇半启,一字一句地艰难开口,定定地安慰道:“好!我等你带我回去!”
说着,明楼烟重重地点了点头,瞧着她此刻辛苦强撑的面容,一颗心疼到了极致。
他低头,在秦月额间轻轻印下一吻,温柔之间带着万分的深情,宠溺的温声道:“月,乖!先睡会吧,呆会我唤你。”
“嗯。”轻应一声,秦月双手就环在他的脖子上,疲惫的依偎在了怀中,一双清眸紧闭着,面色苍白如纸,纤长的睫毛下投出淡淡地阴影,她整个人就如沉睡中的精灵般,安静而美好。
明楼烟则是手臂一紧,单手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中,一颗心却陡然沉了下来。
蓦然,他转身,面色望向众人,神色间森冷无比。
长臂一挥,明楼烟扬起手中的软剑,紫眸中暗含着泠泠的寒光与杀意,他目光望着方才举刀砍向秦月的侍卫,神色间带着吞噬万物的狂戾杀意。
他一步步的向前,身资临风般沉沉踏来,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
明楼烟目光如喷发的岩浆般,聚集着燃烧的怒意与浓浓地仇恨。
见此,那名侍卫心底一寒,胸口突生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他牢牢的握着大刀,如垂死挣扎着羔羊般,哆嗦着腿,一步步地向后退着,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望着步步逼近的明楼烟,他心中突是一沉,举着刀就砍了下去。
“敢伤的我的人,找死么?”
明楼烟面上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容色冰冷非常,整个人温润风华间带着一抹极重的戾气。
他步步向前紧逼,看也不看那急急砍来的大刀,身形一转,就朝刀尖上逼去,手中长剑却直直的逼向了那侍卫的咽喉之处。
那名侍卫皱眉,显然对于明楼烟这种似乎在以命博命的方式有些惊恐,他大手一挥,用尽全力的朝其砍下,却突然间死死的瞪大了眼。
只见,那侍卫咽喉被刺穿,霎时间血流如柱,他双眼却仍旧睁着大大的,如铜铃般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手中的断成两截地大刀,身子轰然倒地。
“二哥……你……”
身后,早已被秦月受伤吓得呆住的纳兰明风,见此也不由得是瞪大了眼,他目光紧紧地望着明楼烟,心中惊讶万分。
二哥的这身武功也太诡异了吧!
居然,是刀枪不入?这是什么武功?
他黑眸中有些深意,目光转而望着他怀中的秦月时,心头有些复杂难言的情愫。
半晌,他神色一转,继而望向纳兰明析的目光中有些许同情的玩味。
此刻,二哥怕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二嫂的人了,而这其中,首当其中的就是三哥了!
清亮的眸中划过几分兴味的暗沉,纳兰明风容色的有些平静,静静的等待着这一触极发的火焰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