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疼惜的话让伊水云心头一热,经历了之前的那一番大战,她也深知自己已经不堪重负,于是难得乖乖巧巧的窝近薄被里,低声问道:“阿夙,你可有话要问我……或者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我知道水儿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你说吧!”容夙伸开双臂,连同薄被将伊水云揽入怀中,大掌习惯性的覆上她柔美光滑的秀发。
眼眸一抬,清水柔光闪动,伊水云直至的看着容夙:“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信么?哪怕它光怪陆离,甚至是神鬼莫测?”
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隐忧与犹豫,容夙温柔一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是我的水儿,我都接受。”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了容夙的话,伊水云心头一跳,紧张之间,小手抓住了丝被,指尖有些泛白。
温暖的大掌抚上伊水云的小手,搂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几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我想知道的,只是你说告知的全文阅读。”
此话一出,伊水云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烫,整个人都随着那一股热流而涨的满满的。
他的意思是他的一切由她去填写描绘,他愿意忘记他知道的一切,只记住她所说的,只在乎她愿意告知他的。
“阿夙,我绝对不会欺骗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会欺骗他,所以这个秘密,她一定要告诉他,否则她如此大的改变,他一定会怀疑,他怀疑如果她不解释,终有一日会成为他们之间的裂痕,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可以破坏他们之间的可能出现。
“我……或许已经不是所爱的那个人,但你确是我爱了两辈子的人……”
鼓足了勇气,伊水云将她的一切都掀开,毫无保留的摊在了容夙的面前,从他们前世的初遇,到最后的诀别。她每每说到他为她所做的事情,都会笑的那么的美好,那么甜蜜,那么幸福。每每提及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会泪光闪烁,无限的思念与缅怀。
静静的,容夙听着,听着那一段属于他们曾经的刻骨铭心,而他却永远拿不回来的记忆。他却无法不身临其境,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得太过于认真,还是她的声音太过于动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能幻化为画面,那么清晰而又不容抗拒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等到她说完,他似乎就真的经历了那一番惊天动地。
伊水云说完后,容夙不自觉的将伊水云抱得更紧了,不漏一丝缝隙。甚至他一贯稳健的双臂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那是因为容夙的心境难以自制。他是何等心思深沉的人物?伊水云提到前世的种种,他深信不疑,然而她却只字未提他们七年在盘古山的事情,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怀中的人儿只恢复了一半的记忆,而他们幼时的那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但是他可以笃定他心爱的人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因为从他将她带走后,她尚在牙牙学语之时,看他的目光就是那样的痴迷,炙热,哀怨与伤痛。
这样深刻而又沉重的眼神成为他一生的梦魇,从最初的忌惮好奇,到最后的泥足深陷,纵然七年的相守,她从未提及关于这些不可思议的言论,可是他就是这样的肯定。
然而,想明白了这些,英明神武的东云陛下第一次恐惧了,这种恐惧让他都不敢去求证他心中的顾虑。
人生轮回,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怀中的人儿就怎么这么笃定,她要寻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如果她弄错了,如果……
这些如果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天塌地陷都无所惧的他,根本无法承担。
“阿夙……你怕我么?”将容夙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收在眼底的伊水云,心口一痛,她将他的恐惧理解成为他无法接受她这样一个活了百年的怪物……
听到这样微颤的声音,容夙心口一紧,低头深深的对上伊水云水艳绝美的眼眸:“水儿,你真的确定,我便是你要寻之人?”
即便再艰难,他都必须问出口,因为这个事情太过于重要,她等了百年,爱了两生两世,如果有朝一日发现是错了,他想不止她会疯掉,就连他也会疯掉!而陷入极度疯狂的他们二人,会做出怎样的可怕的事情,怕是连他二人都无法估计……
听到这个刚到独裁,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人,用这样紧张而又害怕的语调对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伊水云顿时笑了,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在容夙的额头上深深一吻,在容夙愣忪的一瞬间,推开了她,妙曼的身子一转就跳下了床榻。
他们现在在内间,是她曾经的修炼之所,她的衣物一应俱全,容夙的东西也应有尽有。在宗政烨离开她,她最后回到这里,就将它布置成了他们的喜房,她一定要带他来到这里,弥补他们前世的遗憾。当年她被送到他身侧,初时为妃,并没有大婚之礼,而她的皇后之名,却是她死后,宗政暄所封,这是她与他之间的遗憾。
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