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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建華翻臉(2 / 3)

乱窜。到了钱北,先是守着兆丰大队‘红菱仙子’王美菱;后来整天来收购站,盯着罗师母,胡言乱语,动手动脚,弄得罗师傅着了魔-样守者她。后来,他不来了;我们想,可能是公社批评了他。谁料到他连龙溪都不回了;赵玉兰不放心,前天来钱北,到刘水根房里一看,他和蔡红玉俩个人大白天光着屁股躺在床上。气得赵玉兰上去煽了蔡红玉两个耳光,把她的衣服扔到了庭院里;蔡红玉没有衣只好躲在被窝里,供销社的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事情就穿帮了!赵玉兰还去责怪许主任,许主任是敢怒不敢言,叫我去,把赵玉兰送回了龙溪。”

林木森说:“事情公社知道吗?”

田云娇说:“应该知道。木森,这种事‘民不告,官不究’。李新华找谁去诉冤?春上不是你出面,谁又会管?刘水根可不是薛天健,是公社副书记;钱南大队的人屁都没敢放一个!都说刘水根是公猪投胎,要不是管不住下面,早就是地委书记了。他还是他娘子英姑领出来参加革命的,都说他聪明机智,对敌斗争很有一套,‘抗战’时就是淅北党组织的负责人之一;陈书记还是他介绍入党的。只可惜英姑死得早,刘水根就怕她。王兴荣倒挺仗义,毕竞结婚了,多少有些不敢惹事了;还有王大明,来了二三趟,见建华这样子,没吭声;我怕他早晚会出头抱不平……”

“我这样子又怎样?”王建华不高兴了,说,“我想起这事就冤!木森早点来报信,我哥和老邓就不会被抓。有我哥在,他和蔡支书两人联手,‘钱北片’会变得今天这乌烟瘴气地?田树勋敢这般嚣张?刘水根敢这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林木森听了,不乐意了。心想,若不是我报信,你们都连锅端了。出事后,若不是我冒着风险出面,来一个釜底抽薪;你王建华还会这样安稳地坐在收购站?好人难作!

见林木森脸色阴沉下来,田云娇忙埋怨丈夫,说:

“你瞎说什么!这事能怪木森吗?”

王建华头一扬,说:“我才没瞎说。八月十四,木森就发现了问题;哪天他到收购站找我就为这事,后来还试探过我,林木森,对不对?你是我的好兄弟,当时你却不肯说,只要透点风,事情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王建华,你又当我是好兄弟了吗?”林木森按捺不住满肚子的怨气,愤愤地说,“这么大的事,你宁愿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大发去商量;八字没一撇,就闹得满城风雨。八月十四我是试探过你,你为什么不透点风呢?”

王建华火气更大,说:“你胡说!我和你商量了,你不敢干!你为了顶‘乌纱帽’,看着老邓他们饿死也不肯伸手帮一把!现在更是这样;看着钱北歹人横行,屁都不敢放!还‘福星’哩?狗屁都不是!”

林木森说:“这是‘运动’,钱北是县委的点;王建华,钱北街变成这样,我又能怎样?再说‘钱北片’又不属我的工作范围。我又不是钦差大臣,难道我到钱北街上去喊,把刘水根、田树勋赶出去?你能干!如果你看不过,就领个头,缩在收购站,算什么英雄!”

王建华呛住了,一急,说:“你充什么‘草根英雄’?连朱丽雯的事都不敢管,辜负姑娘一片心!”

林木森被戳了伤疤,火了,说:“……你、你放屁!”

“你们吵什么?你们吵什么呀?”两个好友翻脸了;田云娇不知所措,急得都要哭了,说,“求求你们小声一点;让别人听见,会出事的!木森,木森,你消消气;他受了刺激,全是在瞎说!”

王建华说:“我才没瞎说!”

田云娇说:“你就是在瞎说。建华,建华,给木森道歉!”

“好个田云娇,你见我王家兄弟垮了,你也翻脸不认人……行!”王建华把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摔,咬着牙说,“你也攀‘高枝’去,你我划清界限;我不影响你!老子和你离婚!”

田云娇说:“你――混蛋!”

多日来集聚在心里的委屈、忧伤、惶恐和愤懑,倾刻爆发了;远不说,若不是“九.二二”头一天有结论,这批“纳新”就没有她的份;若不是林木森出面找于林的沈秘书,王建华难逃一劫,自己也会打入“另册”。田云娇气急败坏地冲上前,狠狠地打了王建华一记耳光。

打了,田云娇也清醒了,忙去抚摸王建华的脸,不停地说:

“对不起!建华,对不起!建华……”

王建华狠狠地摔开田云娇的手,扬起手来;田云娇闭上眼腈,等他打。可王建华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他抱着头,蹲下身去,放声大哭起来。田云娇见状,惊诧片刻,忙拢过去,抱住王建华也痛哭起来……

望着抱头痛哭的建华夫妇,林木森感到心象撕裂一样痛。他仰天长叹,不使眼眶里的泪珠流下来。

这些到底都为了什么?林木森反复告戒自己,王建华是因受了刺激才说出这些伤人的话……他是为钱北现状而优,为钱北社员遭难而虑。“得時者昌,矢時者亡。”在“社教运动”的大形势下,一个小小的林木森能作什么?今日捧我作“大丰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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