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元哩!”
薛天康说:“还叫冤枉?天健,你来钱北,我就劝过你,第一不能再作这种事。怎么,你同蔡红玉的事,当我不知道?还有金凤,你别嘴硬;蔡红玉都向我说了!天健,这事要是让木森知道,他会放过你?七零年,阿爸听人唆使,告发了他,这笔帐他肯定放在心里……”
薛天健突然想通了,说:“是木森,是木森!这事肯定是木森搗的。哥,你想一想,今天我和荷香刚上床,木森和张家兄弟一前一后全都到了。木森还假惺惺不让张国庆打我,其实这份木匠活就是他设好的圈套!”
“这不可能。”
薛天康嘴里否认,沉思一想,事情还真可能与林木森有关。
薛天康是因李新华、蔡红玉突然不上门,悟出外面传言兄弟和蔡红玉有染的事是真的;薛天康是实心人,借拜年向李新华、蔡红玉“掏心窝”。
李新华倒还大度,说了被林木森、王建华夫妇劝解一事,说:“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你天康哥不搭介,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有他在钱北,我们是不会去你家的。”
蔡红玉跟着表态,有心无心又说了薛天健调戏金凤的事。
薛天康联想到李金凤近来的态度,当即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李新华忙让娘子住口。薛天康再三拜托蔡红玉千万别说出去。
蔡红玉说:“我可不敢说这事,木森劝新华时还不知道这事。还是让你兄弟离开钱北,如果让木森知道,他可不是盞省油的灯!”
薛天康想,薛天健调戏金凤的事,蔡红玉能告诉我,肯定也会告诉田阿娇。田阿娇没准告诉了林木森,木森重感情,讲面子,他赶去红丰肯定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但愿此事就此打住。对,通过木森倒还可以和张家“讲杯茶”,陪个礼,先把工具弄回来。
薛天健却不这样想。他姆妈的!一个“湖南佬”到龙溪来神气十足,触老子的霉头。不就摸了金凤一把屁股,亲她的脸还挨了一记耳光。蔡红玉这个千人骑的臭**,色胆包天,贼胆还没鸽胆大。她不开门,老子哪天把金凤搞了,也不冤枉挨这份打!好,你不仁,我不义,一定要讨回这口气!
林木森的“人事调令”一到,“农规办”正式挂牌。他着实忙了二天,最头痛的是定员。不配定员不象个“衙门”,留人又没事作。最后定员二人,他,还有王琳;可连影子都没见,说是母亲生病,王琳二三个月都没来了。“农规工作”己收尾,“农规办”工作也只是整理资料。若按林木森的划分,十八捆资料十三捆可以卖废纸。
忙了两天,又是周六了。看看挂历,还有三天是“元宵节”;他想回钱北了。
晚上七点多,赵小龙来了;说:
“林主任,刚才太湖大队来电话,说明天给东环干道的洼地定排水渠位置,请你去指导!”
想什么来什么。这下可以回钱北过“元宵”了!想想明天一早去太湖大队;还不如现在回钱北,明天过去方便多了。
月白风清,春讯在树。今年春早,己过“雨水”,田野春色己浓;春雨淋漓,花红叶鸀,春意傲然。林木森骑车疾驰,神怡心旷。当王宏铭宣布"农规部"撤消时,众人面面相窥;都知道会裁员,可“撤‘部’设‘办’”相当于“连锅端”。热热闹闹,忙忙乎乎地四个月,连二个副主任都回了大队,唯有林木森“在编”,还成了国家干部;不得不令人敬佩与嫉妒。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隨”。月照明,风拂汗,宽敞主干道凭弛骋。骑至跃龙港,主干道被截断;只得拐向东,沿跃龙港堤到跃龙桥过河。跃龙港是红丰和钱南两个大队的分界河,渔业大队进出龙溪河的北通道;与钱北港一样,必须建圆拱大桥才能保障船只进出,使主干道贯通。这两座桥都属“待建工程”,“待建”己有四年了。
跃龙桥是座单孔石拱桥,建于明末,年年都望新式水泥大拱桥开工,便对老桥疏忽维护;石桥桥面的石板有的破损了,护栏上石狮毁之**,石栏杆有的也折断了,只是条石缝间的杂草小灌木越来越茂盛。
快到桥头,林木森下了自行车,推了几步,从桑树林里窜出两个人,一前一后把他拦在中间。月光下,两人身着黑衣服,戴着折叠“罗宋绒帽”;帽檐拉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都握着一根锄头柄。林木森心里一惊,这年月还有强盗?不会,只有“仇家”寻衅!他停步,四下一扫;两头是“仇人”,一边是桑林,只有上桥一条路。上桥后,骑车冲下,能跑则跑;不能跑,眺入跃龙河,在
水里,他们的棍棒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还有,跃龙港口的碾米站应该有人,整出动静来,就有人声援了。
林木森大声问:“兄弟,你们找谁?”
两人都不吭声,只是慢慢地走近。看来是寻林木森“报仇”的!
“你们想干什么?”林木森再问,两人仍不答,步步逼近;他虚张声势,突然冲着主干道喊,“小龙,我在这里!”
两人闻声一怔,朝西望去;林木森乘机推着自行车,三步二跨上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