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的眼里,张国庆是手握大权,威风凛凛的公社领导;他是**龙溪人民公社党委委员、龙溪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常委、龙溪人民公社贫代会副主任,还有治保会、农管会、贫管会、知青办、贫教办、贫医办……几乎公社所有的机构都有他TXT下载。-< >-/有人排了一下,张国庆是龙溪人民公社官衔最多的,比沈心田、王宏铭的还要多。于是,龙溪有人说“白话”,“陆宝林的人多,张国庆的官多。”
按张国庆的说法,其实他就是丫环带钥匙——有职无权。张国庆具体的职务是公社办公室主任,但张国庆宁愿大家叫他“张秘书”。一是他也嘲笑公社的“主任象星星一样多”,也毫不忌讳地自嘲是“星星的制作者之一”。
都说机构越精简越多,又怎么办呢?运动多,政治任务多,各会各委各部各办的事情都重要,工作范围涉及到方方面面,缺了哪个单位都不好。
说是多个人,添双筷子不加菜。实际这里涉及有一个权力的平衡问题,筹备一个机构,每个领导都有人选,有的人选是用于工作的,有些人选是碍着亲友情面的,有的人选是安抚人的,方方面面的人选齐备了,领导之间没有矛盾。来的人选有些办不了事,就把用于工作的挂个副主任衔,让他工作有动力些。
二是张国庆认为自己就是个秘书,是个大秘书;平日里是写不完的材料、报告,理不完的数字、报表。
三是在龙溪公社作干事都比作秘书强;干事累一双腿,忙前跑后、拋头露面有人知道。作龙溪公社秘书是“弟子随孔夫子出游,先生在前”。沈心田、王宏铭都是“秘书及第”,他们写材料都是一气呵成,连标点符号也改不了几个。既使你得到江淹的五色彩笔,笔下生花,顶多得到一句“文笔不错”;再就是“几个重点还可加强些”;令你感到“江郎才尽”。张国庆自嘲是“肚脐眼里藏书,满腹经纶”;却作了关帝庙的周仓――蘀人掮大刀!
张国庆人生最大的感悟是,百般无用是书生。多读了几年书,学到最多的是讲究面子。麻袋里子绸缎面,泥水打墙——外面光。
龙溪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成立时,内定由军代表任主任,沈心田、王宏铭、刘水根、许巧珠、陆宝林、张国庆、杨兴、蔡阿田任副主任。县革命委员会提出“副主任的人选太多,至少减少三分之一。”军代表召集副主任们开会,让几个人一起表态,“革命不为发财,造反不为作官”。沈心田、王宏铭首先表态,军代表表扬了一番,马上说他俩是县革委会内定的副主任人选。话一挑明,刘水根、许巧珠、杨兴、蔡阿田立刻表示退出,陆宝林的脑袋搭错了筋,也表了态;张国庆心想,三分之一也就三个,自己怎样也不会排陆宝林的后面。他头脑一发热,结果陆宝林、张国庆、杨兴、蔡阿田四个人都成了常委。
军代表撤回,沈心田任革委会主任,增补了新“解放”的张汉春为副主任,理由是张汉春原是负责生产的副社长。接着“整党建党”恢复了公社党委,沈心田任党委书记,王宏铭接任革委会主任,刘水根任党委副书记;杨兴、蔡阿田坚决表示“让贤”,不知为何,副主任的空缺一直没增补?据内部消息是因为陆宝林与张国庆两人难以取舍,于是,本有芥蒂的陆宝林、张国庆两人之间矛盾更剧烈了。陆宝林因王莲花虽未失足,引得议论纷纷,张国庆暗自欢喜,可无端端涉足直播稻。空缺一空又一年多,反使陆宝林重燃希望。
张国庆好不懊丧,他四处取经。
王新宇听罢微微一笑,说:“老同学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纯粹书呆子一个,**教导我们,要走与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为什么?就是要密切联系群众,要有自己的工作层面,要从中发现人才,还要利用好人才,开创新的工作层面!”
徐文听了哈哈大笑,说:“国庆呀国庆,这就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整天只知道口诛笔伐,绞尽脑汁笔下生花,写来写去还不是‘小报抄大报,大报看粱效’。别看我们平日只是巡逻站岗,关键时候还得靠我们冲锋陷阵,硬碰硬地干;*洪文手上没有‘城市民兵’,敢同*腾蛟他们对着干?能保驾**回北京,能坐上直升飞机?”
连阿哥张国民都说:“这世上,穿皮鞋的怕穿布鞋的,穿布鞋的怕穿草鞋的,穿草鞋的怕光脚的。别看这纪律那规则,说穿了,这些全是吓唬老百姓的!兄弟,什么时候都是当官的第一,流氓第二。如果流氓当官,天下老大!”
张国庆嘴上反对阿哥,心里却为之叫绝。翻开历史,开国皇帝流氓多,刘邦其一,朱元璋其二。张国庆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帅才;也知道要有所突破,首先要“出成绩”!可英雄无用武之地,难怪当年秦琼也会落个当街卖黄膘马的困境。
陆宝林去参加地委“党员学习班”,对张国庆是个刺激,说是因要恢复人武部,&nb
sp;“党指挥枪”,大凡经“党校培训”,都是“晋升预兆”。张国庆愁眉不展时,钱北失火了!
老天不负苦命人。这回赶巧了,陆宝林在学习,蔡阿田在开会,许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