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西装。白衬衫的衣领硬梆梆地竖在脖子上。看上去倒是蛮精神的。就是有点太烧包了。也是相当的活泛。一桌三个企业老板。就他一个人敢站出來说话。而且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把僵局化解了。原小生就伸手跟他握了握。罗占奎几个人显然跟原彩云原本就是认识的。只点头致意了一下。
另外两个。一个是袜子厂的厂长。叫程德贵。大高个、黑脸膛。说话瓮声瓮气的。一看就是个直肠人。也不大会说话。学着原彩云的样子。将名片递给了原小生。跟原小生握了握手。完了就一句话也沒有说。只知道嘿嘿地笑。一个是村委主任。还是个养殖场的场长。叫田四儿。陈国栋介绍说养了一千多头肉猪。年出栏生猪四五千头。还有一个规模不错的养鸡场。养了一万多只鸡。大概是猪肉吃多了的原因吧。全身看上去都肉乎乎的。跟吹起來的娃娃一样。尽管陈国栋介绍说已经笨五十的人了。脸上却连一个褶子都沒有。油光满面的。倒是沒有给原小生递名片。站起來直说。党的富民政策好。照顾咱农民。每年还给发生猪补贴。要不然前两年生猪价格下滑的时候。就倒闭了。感谢党。感谢政府。似乎觉得原小生就是政府了。
原小生一听说田四儿是村委主任。似乎找到了一点亲切感。就多说了两句道:“田村长。你好好干。党和国家以后对咱农村、农业和农民的扶持力度。会一天比一天大。你们的日子也会一天比一天好。不过遵纪守法。可是大前提。不能弄出病猪、死猪、问題猪坑害了消费者。也毁了咱自己的名声啊。”田四儿就是是是对对对地应着。脸上的微笑好像刻上去的一样。挂在脸上。跟原小生说完了。坐在那里。半天笑容还沒有消失。
至此。原小生已经彻底变成了今天的主宾。把罗占奎完全盖了过去。罗占奎一直阴沉着脸。不说什么。心中估计也不知道把陈国栋骂了几百遍、几千遍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陈国栋也不会例外。只不过在今天的角色转换搞的有些太快。也太突然了。就在一顿饭还沒有开始。似乎就变成了原小生的人。
不一会。服务员就端上來一个大号的盘子。上面还盖了一个不锈钢的大锅盖。还是刚才的服务员。一脸微笑地把盘子放在转桌的旁边。动了一下手。就转到了原小生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目光却从原小生开始。在大家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道:“各位领导请慢用。”然后站在一旁。等待大家将锅盖掀开了介绍。当然这种吃法。还会有些实在闲的蛋疼的人。來个竞猜游戏。猜中了先吃。猜错了罚酒。
原小生自然不会附和罗占奎什么狗屁“天昏宴”。直接上手就把锅盖掀开了。却发现是一大盘子的白糖。上面放着几根切的“藕断丝连”的黄瓜。大家就不由愣在了那里。原小生就指了指盘子问服务员:“怎么讲呢。”
服务员急忙上前。很礼貌地道:“您好。这盘叫群龙卧血。也是图个吉利。”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好好好。群龙卧雪好。叫的也很形象。”罗占奎半天沒有说话。这会却不同意原小生的说法了。捡起筷子。对那一盘群龙卧雪。点了点道:“我看这个群龙卧雪不怎么样。大家想想。龙本來应该飞在天上的。却卧在了雪里。能有什么好呢。”罗占奎这是摆明了故意找茬。其他人。除了付久富点了点附和了一声。罗局说的有道理之外。再沒有一个人说什么了。大家都低着头。似乎并沒有听到罗占奎刚才说什么一样。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计较。虽说自己经常干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但今天对罗占奎显然并不能玩的太过了。毕竟这个时候还不是对罗占奎下手的时候。如果原小生非要再让罗占奎难堪。也并非难事。只要对罗占奎刚才的话附和两声。或者反驳了一下。大家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那时候罗占奎就真下來台了。弄不好拂袖而去。也未必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