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需要理由吗?
如果每一场爱情都必须经历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而后才能相扶相携白头到老,那么“一见钟情”这样的词语又是从何而来。茫茫人海,终会有一个人,让你只需一面就足以牵肠挂肚,步步沦陷。
当屋内只剩下完颜宗干一人,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静静的在书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摸出放置在衣襟里的那两支几乎一模一样的银镯。带着体温的银镯在烛光下散发着莹白的光芒,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人面桃花,性情率真的女子。
手指有意的摩挲着银镯内壁隐晦的位置上镌刻的线形文字-- ‘斡本’,那是他的女真名,下午特意要求银匠刻上的。这样等有一天她戴上这只手镯时,也能将自己隐秘的情感一并留下。
良久,完颜宗干才将那支赝品放进抽屉,然后又取来红黑相间的线绳将那支真品细密的缠绕起来,直至看不出银镯的本来面目。他沉默着眉头紧锁,终于还是尝试着将那支改变了风格的手镯扣在了自己的腕子上。
男人的骨骼总是要粗大一些的,所以镯子刚刚好箍在腕骨下方。任凭是谁也无法再分辨出这件饰品原本的摸样了吧?一如他隐晦压抑的感情。
烛光里完颜宗干唇角微弯,笑容苦涩。
……。
与此同时,辽皇宫璟瑄殿内灯火通明,耶律延禧一身明黄龙袍,点手唤过太监总管任德勒道:“去请德兰**师。”
“是。”任德勒应声立于殿门,扯长嗓音喊道:“陛下宣德兰**师觐见 ̄ ̄ ̄ ̄ ̄ ̄”。声音在空荡的楼宇间被放大,显得格外突兀。
耶律延禧虚眯着眼,思绪却已经穿过大殿,翻越层层宫墙……。
萨满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独占了我国北方各民族的古老祭坛,它在我国北方古代各民族中间的影响一度根深蒂固,而德兰**师就是在辽皇室中威望极高的一位大萨满,辽帝耶律延禧也对其一直尊崇有加。
可今天似乎有些例外,德兰**师已经站在金阶下半天了,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依旧一语不发,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如果是一般的大臣多等一会儿也就罢了,可来人是辽国身份极高的德兰法师,而且和皇室有极深的渊源,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任德勒不得不硬着头皮轻声的呼唤:“陛下,陛下。”
“唔。”耶律延禧这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到金阶下,连忙道:“啊,德兰法师,您何时到了,候的久了吗?怎么没人告诉孤,来人,快给法师看座。”
金阶下的女子一身法衣,即便是已经年过四旬,岁月的沧桑也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不难想象在她年轻时,定然也是芊芊佳人。此刻她望向辽帝的目光清明而透彻,带着长辈固有的温婉与慈祥。面对君王她并没有施君臣大礼,只是微微俯了俯身,语气舒缓道:“回禀陛下,德兰并不曾久候的。”
待到她落座,耶律延禧才极其温和问道:“法师近来不是在预备‘秋捺钵’的祈福法事,怎么今日急着来见孤,莫不是祈福法事出了什么状况?”
德兰大萨满摇摇头道:“法事一切正常,陛下大可放心。陛下平素日理万机,劳累异常,德兰原不该深夜叨扰,只是这件事隐约关系到我大辽国的运势,德兰必须要向陛下得以求证。”
“哦?”耶律延禧一脸的关切:“会有这等事!我大辽的运势如何,会有阻碍吗?您都预知到了些什么?”
德兰大萨满微笑着示意辽帝稍安勿躁,问道:“陛下,您可否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耶律延禧道:“请讲。”
德兰问:“近日里陛下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女子?”
耶律延禧一怔,然后坦然地道:“是。”
德兰又道:“她很特别,不同于陛下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对否?”
“是。”耶律延禧鹰眸中闪耀着惊异的光,反问道:“法师,您足不出户如何得知此事?”
面对辽帝的疑问,德兰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了一个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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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