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除非你死了,否则必须给我冲进去。而且不能伤到人。”
小校战战兢兢又回来了。这回他学聪明了,到了院子里,就站在方才的位置,也不动弹了,拢着手在嘴边就冲着里头喊话。
……
“你还有什么鬼主意么?”肖白图叹了口气问道。
邵北摇了摇头。事情到了现在,似乎就剩下两条路了。抵抗到底英勇阵亡,或者选择投降,而后把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对方手里。
肖白图苦笑一声,用枪管挠了挠头:“很好,看来我们又要进行一场赌博了。”很明显,肖总打算投降了。在邵北看向自己之后,肖白图说:“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邵北低头沉默了好半天,才点头同意:“好吧,看起来我们真的要进行一场赌博。”赌投降之后,明朝人至少还保留一些理智,赌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面子从而……优待外宾,赌自己的运气足够好。“确切的说,这一切都要看马士英……看看他到底是白痴还是蠢货。”
“白痴……蠢货?这有区别?”肖白图疑惑地问。
“当然有。”邵北皱着眉头说:“如果马士英是个白痴,他会立刻宰了我们,然后我想我们的人也许会因此发动一场局部战争,为我们讨回公道;如果马士英是个蠢货,他不但会放过我们,还会与我们合作,然后被全天下乃至自己***的士绅指责,从而众叛亲离……”
“我能说什么?但愿马士英是个蠢货。”肖白图戏谑一笑,而后跳下墙头,整了整衣服:“好吧,我去跟明朝人谈谈。”
“等等。”邵北拉住肖白图:“这事儿是因我而起,理应我去跟他们谈。”
“这没什么区别。”肖白图笑道:“早死一刻钟跟晚死一刻钟没什么区别。”肖白图拉开邵北的手:“而且我这人是个急性子,要死要活的还是来个痛快的好,多等一刻钟简直就是活受罪。”冲着邵北微微一笑,肖白图高举着双手跨出中院:“我是澳洲使团副使肖白图,我没携带任何武器。”
重复着上述的话语,肖白图一边朝院外走去,一边还缓慢地转圈,用以示意自己的确没带武器。等到了院门口,那早已喊得口干舌燥的小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亲自上前一把揪住肖白图,扭头撒丫子就跑。
小校拉着肖白图出了院门,紧跟着便高喊一声:“绑了!”
两名士兵立刻冲上来,拿着绳索扭着胳膊将肖白图五花大绑。而那名小校,更是摸着肖白图的身侧,想要找出隐藏的武器。
“诶?说多少遍了,没带武器,真没带……你别挠,痒痒。”
不理肖白图的嘻皮笑脸,小校径直跑到温弼蒽面前:“将军,这厮是来谈判的,没有武器。”
“恩。”温弼蒽点了下头,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肖白图:“兀那番贼,还谈个鸟,速速叫人放下武器,否则……”
“闭嘴!”肖白图笑嘻嘻地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叫你们的首辅马士英来。至不济,把鸿胪寺少卿高梦箕叫来。耽误了两国邦交,你担待不起。”
“你……”温弼蒽脸色愠红,举起巴掌就要抽过去。
“且慢。”正这功夫,身后传来一声有些嘶哑的男音。说话的人披着斗篷,内里一身红袍,五十开外的年纪,鬓角略略斑白,正是当朝首辅马士英。在其身旁,还陪着鸿胪寺少卿高梦箕。
得,肖白图点名要找的俩人来齐了。
“有话便直说吧。”马士英盯着肖白图说。
见肖白图不认识马士英,一旁的高梦箕赶忙道:“这位便是当朝首辅,大学士马士英马阁老。还不快……额。”高梦箕本想说‘跪下见礼’来着,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这生番做下这等事儿,就差跟大明开战了,怎会跟马士英行礼?
“您就是马士英?”肖白图好奇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老头是清癯了一些,倒也没尖嘴猴腮。下颌一绺山羊胡,整个人看上去倒是像坐堂的郎中。深吸一口气,肖白图说:“好吧,马大人。本人谨代表澳洲共和国政府,向贵国提出严正抗议。我们很难相信四个小时之内连续发生两起针对澳洲使团的行凶事件会是意外事件。您看到了,这些身份不明的暴徒深夜冲进澳洲使团驻地,显然是不打算留一个活口。因此,我有理由怀疑这完全是一场针对澳洲人的阴谋。我要求贵国政府必须严肃处理此事,给与澳洲共和国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我们澳洲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力。”
又是一通有些饶舌的话语。旁边的高梦箕怕马士英听不懂,赶忙附耳过去:“大人,这姓肖的是在威胁。说我大明若是不严惩凶手,他们就自己打过来……”
马士英摆摆手,示意明白了。沉吟了一下,说:“敢问,贵方死伤几人?”
“没有。”肖白图回答的很干脆。
“没有?”马士英冷笑一声,指着周遭遍地的尸体:“可我大明死伤无数,这又怎么算?”
肖白图笑了起来:“马士英阁下,我请问您一下,如果一群强盗闯入了你的家里,结果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