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聊的墨云轩都忍不住转了身子深邃的黑眸转了进来。
一时间,外面的几个人同一时间将头隔着纱帘传了过来。
虽然夏子漓看不清晰他们的表情,但是,却也知道产婆那句话他们是听到了。
“夫人腿使不上力,而胎儿又是足月,所以,根本生不下来——”
又一个产婆也急忙从帷帐下钻出来,满脸急切。
“可是那怎么办——、”夏子漓的脸色陡然一惊,身体猛的一颤,她生孩子也遇到难产,现在夏子娆也逃不过么,夏子娆的腿在地牢里受过刑,如今没有好不全,自然是使不上力,而且,至从在天牢里面受刑过后,夏子娆的身体整个就差不多跨掉了,所以,将这孩子生下来,肯定是难为她了。
耳边还听着夏子娆痛楚的嘶喊,而孩子久久不能落地,将作为母亲的她也是又怕又急,而身体撕裂般的痛楚折磨的她要疯,她的心里泛起一阵寒栗。
夏子娆的眼泪也是满满的铺排而下
终于,嘶吼一声,仿佛拼劲了全力,那一声,夏子漓听的心惊胆颤,她觉得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有种浓浓的恐惧感。
果然,空气中又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然而,夏子娆的拼命一搏,孩子还是没能生下来,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已经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但是没有办法,她已经筋疲力尽,然后脑袋一片空白,浓浓的痛楚还是在刺激着她。
终于,坚持不住,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啊——”握着夏子娆的手,夏子漓感觉这具身体突然不能再动弹,失声叫了起来。
“王爷,不好了。夫人她受不住昏过去了——”
产婆惊恐的朝着外面嚷道
猛然间,外面的几个男人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帘子一掀,全部都进来了,墨云轩将里面的情况放眼一扫。一语不发。
然而,宅笑天已经飞快的上前,一把拉起夏子娆的手把脉,半响,脸色一沉。
对着墨云轩,正重其事的道“现在产妇身体虚弱,再久一点产妇和胎儿都会丧命,现在,我拼尽一身医术,也只能保一个,要大人还是要孩子,快点拿个主意——”
看着墨云轩,宅笑天的眼神急切。
然后夏子漓心里重重的一沉,难道又必须有亲人要离她而去了么,不,不可以——
她现在只有夏子娆一个妹妹了,她现在仿佛已经是孤独的一个了,至少,夏子娆,也曾劝诫她对付贺云珍,她知道她虽然心肠比她硬,但是那一刻,她知道她的出发点全部都是为她。
她说过,她是她唯一的姐姐,没有了夏子娆,会不会还有人那样给她说那一番劝诫的话呢。
不。
“子娆,子娆…你不要走,你还这么年轻,你想得到的一样都没有得到,你还有很多日子可以活,姐姐会好好的照顾你,我把所有的好的东西都给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抚着那双冰冷的手,夏子漓回想小时候,那个时候的夏子娆总是把她喜欢的东西都给她拿走,那个时候,她的心底还是有些隐隐的厌恶,可是现在,她要死了,她的心突然这么的痛。
不要走,你不要死,子娆,姐姐以后好的东西都给你,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握着那双手,夏子漓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来。
“王爷——”看着墨云轩一直不语,宅笑天忍不住出声唤他,再耽搁下去,胎儿和产妇都活不了。
“要孩子——”
看了一眼床上泪水涟涟的夏子漓,墨云轩硬是狠下了心肠,说完后,无视夏子漓隔着泪水模糊的视线看他,频频的摇头哀求他的模样,冷漠的转身离开。
看着那一抹颀长的背影,那样坚决的态度,夏子漓知道,自己的话语左右不了他,他的身影,走的决绝,走的果敢,可是,最后看了一眼瘫软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妇人,子娆,子娆,终于,又有一个人要永远的离开她了。
她如一个木头人般,木讷的看着宅笑天在旁边施针,给夏子娆灌药,终于夏子漓忍受不住,她受不了,受不了自己在这里等着看妹妹死,她提了裙摆,飞快的跑出去,绿叶树下,那是夏子娆在院子里怀孕养胎时最喜欢站的地方,她听下人说,二小姐总爱对着那个绿树发呆,可是,现在,她终于终于也要离她而去了。
许久,夏子漓站在绿荫下,寒风乍起,一片绿叶剥落枝头,打着旋儿躺进她柔软的手心。
夏子漓伤感的目光就看着那片绿叶落下,此刻,一道婴儿啼亮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夏子漓恍然一惊,只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是男孩,是男孩——”
“王妃,夫人叫你进去——”
凡是一直从王府派出去侍候夏子娆的人都称夏子娆为‘夫人’,因为,如今来说,夏子娆的身份颇为尴尬,前朝妃嫔,呼‘贵妃’称谓不妥,孕妇称‘小姐’也不对,所以,妥善的叫法就是‘夫人’,只有夏子漓的丫鬟称作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