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易子越的瞬间迸发出刺骨的寒意,他望向易子越暗沉的凤眸,嘴角慢慢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是在向他炫耀着什么。
易子越见之,面无表情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样冷冷地望着他。
玉槿离无声地笑了笑,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低头继续和易江山说着什么。
只听“咔”的一声,云薇不由一惊,回头却发现朔哥哥手中的玉杯早已被他捏成了碎片,云翳眉头一蹙,低沉道:“三弟!”
易子越恍若未闻,手中的力道半丝也不松,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双凤眸死死地盯着那相谈甚欢的二人,刺目的鲜血缓缓从他手心汩汩流下,一滴一滴敲打在地上。
“三弟!”云翳的声音大了几分,易子越似是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三皇子这是怎么了?”秦烨挑了挑眉,闲闲开口问道。
“无碍,朔一时失神,将这玉杯给打碎了。”眼眸扫过手心处那道深深的伤痕,他淡淡道。
“来人,还不请太医为三皇子包扎。”秦淮对着四下喊道,接着转头对着易子越道:“三皇子可是要下去歇息片刻?”
易子越看了秦淮一眼,缓缓道:“多谢殿下关心,一点小伤无碍的。”
眸光缓缓扫过易江山,却见她的目光只是淡淡掠过这边,接着转过头继续吃着糕点。
秦烨见此眼眸一眯,笑了笑,这倒是个好戏!
秦淮闻言也不再说话,淡淡笑了笑,段月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来这易江山身上还有这么多秘密!
在一片古怪的氛围中,午宴结束了,宫里设置了行宫供使者和宫外的权贵们休息,易江山与玉槿离正欲向行宫走去,却被迎面而来的黑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不待易江山开口,玉槿离眯着眼问道:“三皇子这是何意?!”
易子越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易江山,半晌,他低哑开口道:“小姐……”
易江山忽而抬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道:“这声‘小姐’本郡主可不敢当,三皇子如此尊贵之人,怎么逮着个人就乱认主子,莫不是刚刚在承阗殿喝醉了酒不成?!”
易子越眼眸中闪过一丝苦痛,忽而单膝跪在易江山面前:“小姐如何责罚属下都成,属下绝无半丝怨言!”
他的身影竟微微有些发抖,天知道她若是再如此下去,他恐怕会就此疯掉!
易江山蹙了蹙眉,淡淡道:“江山可不敢责罚三皇子,你如今恢复了身份,便好好地当你的三皇子去吧,想必你呆在我这儿的目的也早已达成,从今以后你和星隐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再是我的下属,你走吧。”
易子越身躯一震,猛地抬头看着她:“小姐,子越在小姐身边从来没有半丝不忠……”
“呵呵……”玉槿离轻笑一声,冷冷看着易子越:“三皇子是在骗三岁的孩子吗?你呆在月儿身边这么多年,若说没有目的谁人能信?月儿不责罚你已是格外开恩,你还想如何?!”
易子越缓缓站起身,仍旧是只盯着易江山:“宁儿,我们十年来生死相依,你当真对我没有半丝情意?”
玉槿离眸光猛地一沉直直射向易江山,生怕她吐出一个“有”字。
他太了解月儿,易子越如此欺骗她,她却只是让他走,这种近乎与无的惩罚……
若说没有半丝情分,是决计不可能的,可是若说情意……
易江山仍旧是淡淡道:“三皇子这根高枝本郡主可不敢高攀!”
甩出这句话,她不再理会易子越,跨步向前走去。
“宁儿!”易子越出口唤道。
易江山脚步一顿,冷冷道:“你还有何事,一并说了!”
眸光一紧,他起身几步上前将易江山紧紧抱在怀中:“宁儿……你不要赶我走……”
他的动作太过于迅疾,几乎让她没反应过来,低哑的嗓音在耳边流转,带着软软的哀求和一丝不易觉察的脆弱,莫名让她有些烦躁。
“嘭”的一声,易江山只觉得身后的身躯一震,接着一股血腥味涌入鼻间。
“三皇子这是何意?”玉槿离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冷地看着那二人抱在一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