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在厨房里。”
厨房?
贤妃娘娘愣了下,有道是君子远庖厨,厨房那地方便是地方小村落里,也鲜少有男人去厨房的。
义熙去厨房做什么?
她也没让人去请,自己朝前走去。
厨房门外的一人看了眼里头,便满脸黑线地转过头来,担忧的神情在看到贤妃娘娘的时候变了一变。
“刘韬给贤妃娘娘请安,贤妃娘娘万福。”
刘韬的声音略有些大,他相信爷应该已经听到了。
“起来吧。”她看了眼里头,厨房的光线有些暗,明亮的阳光透过瓦片上那仅仅用一片玻璃覆盖的地方透了下来,才让这个厨房没那样阴暗。
一道月白的身影背对着她,在这光线略暗的厨房里,显得尤为突兀,一下子让人将视线全集中在他的身上来。
他低着头,手上的刀一下又一下切着什么东西,他的动作不算太快,却节奏不乱,看得出来很是用心。
灶台上放着一些东西,灶内烧着火,一个小太监正战战兢兢地烧火,而一旁的厨子垂着头。
“是切成这样的?”顾义熙问道。
厨子肥胖的身躯颤了颤,他点了下头,尴尬的脸上不知道要挂上什么情绪为好,。。
顾义熙笑了起来,殷红的唇边犹如盛开的雪莲一样,一下子让这个油腻肮脏的厨房透出了几分薄薄的光来。
“爷,您要吃什么让我们下厨来做就是了。您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厨子将目光落在了三皇子那月白的锦袍上,袖口的地方有些油渍,或红或黑的,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光一匹得多少银子啊,尽管是月例不低的厨子看着也觉得一阵肉痛。
顾义熙道:“往常在军营,我也会做一些东西,阿锦昨儿个累了,我给她做点。”
厨子愣了下,随即自觉地闭上了嘴。
为了未来的三皇子妃,三皇子做什么都无可厚非。这已经是华清宫内公开的秘密了。
贤妃站在门外,她清傲的脸上写着震惊,然后她看向刘韬,对上刘韬无奈的神情,她常常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她笑了起来,他的儿子是不幸的吗?不,她清楚地知道,那样纯然的笑意在一个皇子面上出现是多么不易。
她记得刚入宫之初,皇上与姐姐极为恩爱,那时候皇上的脸上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贤妃再次叹了一口气,唇抿了起来。
“义熙。”
三皇子顿了下,他回过头来,狭长的凤目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淡漠的双眸看向她,回过身来行礼,道:“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
刘韬翻了个白眼,敢情他刚刚叫那么大声,爷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啊。
还沉寂在给娄锦小姐做吃食的热情上呢。
贤妃朝前走去,看了眼过里头的东西,锅中的水冒起了几个泡泡,该是快沸腾了,她道:“想要做什么?”
“做个什锦汤吧,加点果子进去。”顾义熙看了眼锅,像是盯着火候。
水沸腾了起来,他将碗里头的什锦果子放了下去,加了点红糖,他又问了厨子几句,一面细心地调弄着汤汁,一面品尝了起来。
贤妃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告知三皇子,太后娘娘在等着,只看着儿子面上的笑容,双腿就沉重地犹如已经生根发芽的树来。
过了一会儿,这东西已经做好。
什锦果子很美,上面的勾芡淋成的汁晶莹剔透,各色拼凑在一起,煞是好看。
刘韬忙帮着顾义熙将什锦果子装盘,给娄锦送了过去。
贤妃这时才开口道:“你皇祖母在花厅等着你,我们一道过去吧。”
顾义熙垂了下眸子,他将衣服擦了下,便随着贤妃一道出去。
花厅那,阮太医早就觉得如坐针毡,随着时间的过去,太后娘娘脸上的神色便越发难看,阮太医并不想做那城池之鱼。
帘子动了下,贤妃与三皇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看了眼三皇子身上的衣服,随口问了句,便皱起了眉头。
三皇子只道自己馋嘴了,也没多言。
“好了,阮太医你给三皇子看看,看看他那次撞了脑袋后的血块还有没有,身子可康健?”
太后这话落下,阮太医胸口的大石头终于也跟着坠地,原来是这事,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点了下头,对三皇子道:“微臣替您把脉。”
“不用了。”
清冷的嗓音有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他眸光一扫,阮太医僵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向太后的时候,俨然发现了太后的脸色一变,霎时阴云密布。
两人仿佛对峙了起来,太后站着,三皇子亦站着,二人都不退让,便是在宫中多年,练就了一身滑不溜丢的武功的阮太医也不免觉得气氛过于古怪。
“你先退下。”太后喝了他一句,阮太医才如蒙大赦,忙退了下去。
花厅内很快就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