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模糊。
“可我羡慕她,很羡慕。”
几声呜咽在耳边响起,她笑了起来,没人能了解,她不过就是去庄子里过的也是富裕日子,可她无法想开。
相信这天下女人被县公那般爱着,怕也无法想开。
只因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只因为,他要从她的生命里彻底退出。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灼热。“县公,若她跟着你,定是极幸福的。”
“……恩。”他低声应着。
除了这个,他再无话语可说,看着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鲜血直流,他的心跟着发疼,“你撑着。”
周氏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可以,她不愿意走。更不愿意退让。可她凭什么?
满室皆静,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几个丫鬟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哭了起来。
甚至有人大声道:“县公,周姨娘没做错,为何要被赶出去。”
是的,为何?
是那方芸儿容不得人吗?没人再提,因为周氏的手垂了下去,那样无声无息的,再无别的。
县公撇开头。
透过光,能看到他的眼里晶莹透亮。
是的,谁都没有错。
可他,也执念了十二年。这辈子都摆脱不得。他为了她成了可笑的柳下惠,只因为她一句玩笑。可他甘之如饴。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
他想给她至上的荣耀和尊严,别的人,再多,也多不过一个抱歉。
微微仰头,他静静地走了出去,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当迷雨霏霏,落在他的肩头,他只觉得喉头梗塞地厉害。方芸儿,我为你执念了这么多年,你可否回头看看我。
我也同样卑微地坚守着我的执着。
许嬷嬷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人把周氏抬了出去,远远看着县公的背影,她眼角湿润。
那背影显得落寞苍凉,映着远处的孤亭和高楼,竟觉得县公不比她过得自在幸福。
她叹了口气,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他由衷的笑,而不是这般,总远远望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少爷。”一道黑衣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顿了顿,立刻退了下去。
黑衣轩昂,少年走上前,对上县公的眼,嘴角慢慢勾起苦涩的笑,“娘走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想要方芸儿,我教你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