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由九尾陪着进入军营膳房营帐,只惦记着找吃的,却忘记了“人鬼殊途”四个大字。舒殢殩獍
这里是暝夜族的军营,从士兵到将军,乃至国君都是吸血为生的吸血鬼,他们的主食是血,辅食也是血,所谓的“膳”房营帐内,准备的“膳食”,也都是血,而血——当然是来自有生命的动物。
因此,郝梦一掀开帐帘的刹那,乍有种进入地狱的错觉,触目所及都是恐怖地血腥画面,她忍不住惊声尖叫不止。
跟在她身侧的九尾极有先见之明的率先捂住耳朵,以免被噪音荼毒。
而中军大帐内刚刚批阅了两本奏折的呼延擎,却因一直用听力关注着郝梦的一举一动,被这尖叫刺得耳鸣不止缡。
这小女人当真是与“安静”二字无缘!不过,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却甚少失控尖叫。
他搁下笔,无奈地揉了揉可怜的双耳,虽然明知九尾跟在她身边保护,不会发生什么不测,却还是盯着奏折迟疑片刻,愣是压不住心里的那股担忧,终于还是起身去探查究竟。
营帐垂帘呼啸,呼延擎精准地寻声而至,威严狂冷的杀气席卷膳房营帐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等噤若寒蝉笙。
他伸手将郝梦拉进怀中,紧张地打量着她,“发生了什么事?你受伤了吗?”
郝梦鹅蛋脸仍是苍白,不过,因他忽然而至,又被他旁若无人地拉进怀中,她凤眸里更多地却是窘迫,“没有受伤,只是受……受惊。”
一群本是忙碌正酣的吸血鬼大厨都慌忙跪地行礼,这下,反而是换他们恐惧——害王后受惊,罪该万死!
“好端端地怎么会受惊呢?”呼延擎冷声斥责那群厨子,“是谁吓到王后?给朕站出来!”
九尾眉梢跳了一下,忍不住插嘴为厨子们平反申冤,“皇兄……”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呼延擎一见他就来气,眸光也顿时幽冷地深不见底,“朕想起来了,你不是该在皇宫被禁足吗?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可是命你禁足至少三年!这会儿可是连一个月都不到。”
九尾忙在地上找地缝,“呵呵,皇兄当没看见我就好,等回宫之后,臣弟会再补上那三年。”他不忘提醒,“刚才小梦梦……不,我的意思是,王后殿下是被这里悬挂的尸体吓到的。”
“尸体?”呼延擎恍然大悟,这对她来说,的确是太血腥。“这些只是动物的尸体。”
“我还饿着肚子呢,现在被吓一跳,胃口都没了。”好在被悬挂着放血的动物之中并没有人类,这让她心中的恐惧骤减三分,却还是压不住浓烈地血腥带来的恶心感觉。
呼延擎见她一直捂住口鼻,忙带她走出营帐。
九尾悻悻尾随在后,准备寻机会告退。
膳房总管也忙跟出来,“陛下,王后娘娘喜欢的菜色奴才熟知,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奴才可以命人去林中找寻野菜野果来为娘娘准备饭菜。”
“荒郊野岭的,也只能如此了。”郝梦倒也不挑食,“我吃素的哦。”
“是王后。”
第二次返回中军大帐,呼延擎拥着郝梦掀开帐帘,就听九尾在身后支支吾吾地道,“皇兄,我肚子也饿了,我也该去找点吃的,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明儿见!”说完,他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喂,你……你回来!”郝梦气得跺脚,“该死的狐狸精,还说要保护我,每次都临阵脱逃!”他难道看不出来,她现在不想和呼延擎独处吗?
“有我在,用不着他保护。”呼延擎忍不住提醒她,他才是她的正牌夫君。
“不好意思,你认识我吗?哼!”他只会去保护别人,“你这个夫君,我可用不起!”一想到那个叫“红羽”的女人这几天都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她就怒不可遏。
呼延擎忙转移话题,“不是饿了吗?消消气。连日赶路,大概也累了,洗漱沐浴,早点歇着,别闹了!”
中军大帐内,以屏风和垂帘为隔,这边他处理政务,那边搁着床榻,当做卧房。
“我不要在这里。”
他环胸,好整以暇地耐心问道,“王后殿下的意思是要怎样?”
“我要自己一个寝帐,免得你那位红羽姑娘来找你的时候,我在一旁碍眼!”
凝视着她的幽深瞳仁里诡异地闪过一丝笑意,无心收拾她打翻的醋缸,“好,既然如此,朕命人给王后准备寝帐。”
郝梦见他转身出去,也嗔怒跟出去,却又不禁气结。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他竟真的叫人去准备?难不成,那个红羽半夜还真来找他?现在不就是大半夜的吗?刚才红羽不就在这里?!她真是被气糊涂了。
呼延擎传召护卫统领来,简单一句命令。一群士兵便忙碌起来。
吸血鬼行动诡速,搭建一个营帐而已,无需等太久。
郝梦也不理会他,她一撩身上男装的前襟,优雅飒爽,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盯着那些配合默契的护卫在中军大帐旁的空地上忙碌。
呼延擎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