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辕皓见元帝同意,便抱着赤馨月离开了,等出了宫坐上马车后,放下赤馨月见她还没有醒来,倒了杯温水泼在赤馨月脸上。
“啊——”赤馨月立即弹跳起来,头撞上马车顶棚,痛的她脸皱巴在一块。伸手揉着后脑勺,瞪着北辕皓说道:“我跟你是不是有仇?”跟他在一块准没好事,她又没求他救自己,出来了就撕开那伪善的脸皮虐待她。幸好是温水,若茶壶里是热水那她岂不是毁容了。
北辕皓眉头一挑,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想要和用水印来表达自己想说的话,用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打着手语。“没仇,我只是在用温水帮你把凝固的血液给溶解。”
赤馨月看着他熟练的打着手语,并不觉得突兀别扭,反而觉得很优美。但是这不是让她疑惑的地方,让她不解的是她前世没有学过手语,为什么一看就懂,甚至还极其熟练的用手语回复北辕皓。“你没安好心,明明知道我没事,故意整我!”
放下手,见北辕皓浑身一震,眼底有着异样的情绪后,赤馨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的事情。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百般滋味萦绕心头。赤馨月啊赤馨月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北辕皓捏紧手中的茶杯,他原本在打完手语后就有些许懊恼,但是看在赤馨月不但看得懂还会打之后,除了震惊就是内心泛起一丝异样情绪,他很开心。就连跟在身边多年的木青,一直跟着学习手语,都表述的很生硬,甚至有些都不会。
“哦,你没事啊!”北辕皓恍然,眉眼淡淡的染着笑,心情不错的说道:“宴会是办不成了,晚宴会有好戏看。”
“发生这样的事情,老皇帝怀疑是我做的,可是我却差点死在寒冰池,自然就洗脱嫌疑,正是这样老皇帝才担忧,因为事情脱出了他的掌控。”赤馨月冷哼一声,她是最有可能的,如果还有其他人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干这样的事情,就代表还有人暗处在与他做对。加上老皇帝疑心病很重,肯定会把目标锁在朝中重臣或是后宫!可她自己也不轻松,寒冰池的密道若是老皇帝知道,她却三番两次的掉进寒冰池,肯定会起疑她知道。
“北辕皓你上次让我把寒冰池填了,是不是你知道里面的秘密?”心思百转,还是皱眉问出心底的疑问。
听着赤馨月的话,北辕皓知道她也许发现了,叹谓一声,飞快的打着手语。“这个密道皇上不知道,而那个把你扔下寒冰池的人知道。”虽然他现在也不是很确定会不会是那人,可以肯定他扮演的角色也一定重要。
赤元赫?不对,北辕皓说的是她小时候掉下去的时候吧!
“算了,到时候再说。老皇帝寿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聂唯得皇帝青眼,也绝对是个弃子。原本老皇帝想利用聂唯拉拢丞相,结果事情就这样黄了。”说着赤馨月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老皇帝一意孤行的把柳鸢鸢嫁给聂唯,只会把丞相推的越远,不把赤凝嫁给聂唯,他顾忌的皇室脸面没处搁放,这几件事够他烦心不会来烦自己了吧!
北辕皓但笑不语,心里明白这是赤馨月一手筹划的。只是没想到她的心计这么深,连吐蕃王那儿也给算计了去。
其实凌潇雅也算是个意外,赤馨月在得知吐蕃王来京的时候,就调查了一番,自然知道吐蕃王不是简单的人物,目的肯定不是为了给老皇帝祝寿。派人跟踪了几天,观察到吐蕃王经常去茶楼酒馆听说书先生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她才想明白吐蕃王的目的在她。而自己也不想赤凝就这样嫁去吐蕃,于是就策划了这出好戏,在她还没来得及接近凌潇雅时,凌潇雅就自动找上她,并且还挡去了吐蕃王让她和亲的事情。
“一箭双雕,想想就够美的。”把渣男贱女配成对,何乐不为,免得成天像只苍蝇一样在面前晃悠。
“错,一箭三雕。”北辕皓摇头说道。不但破坏了老皇帝的计划,让老皇帝有心无力不太好为难她。还让一直交好的聂、柳两家结仇,赤馨月再凑上去安抚柳鸢鸢,赔礼道歉定可以拉拢。搭上吐蕃王的爱女,让吐蕃王的算盘落空,事后给予有力的保证,吐蕃王看在利益和爱女的份上也站在她这边。越想清冷的眼神越加深邃,抬眼注视这个一直没能好好打量过的女子,了然的浅笑。
赤馨月一直都知道北辕皓很好看,还是被他淡淡的浅笑给晃倒,怔怔的望着他出神。若不是因为当初救她,那如今的他该是何等的风华耀眼,也不至于深藏陋居多年,埋没了那一身的才华荣耀。
“北辕皓,我一点会治好你的口疾。”心头的愧疚压抑得赤馨月喘不过气来,喃喃的说出诺言。
心头一震,手中的茶杯晃出茶水,轻轻的放下杯子,掏出丝帕擦拭干净。许久,才抬头对赤馨月点头。“你回宫吧。”不等赤馨月回答,便拂袖把赤馨月推下马车,力道轻柔的托稳赤馨月站在路边,丝毫没有伤着。
赤馨月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带起的尘土飞扬的模糊了视线,他算是第一个出手救她的外人。不!第二个吧。想着那个人说散宴后来找自己,如今过了两天了,还不见人影!
转身朝僻静的宫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