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见着她额前布满细小晶莹的汗珠,心底略略感动她所为他做的这一切,低低的问了她:“我……也能叫你英英吗?”
他那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模样,令她怜惜的回了声:“好。”
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柔美的笑靥,宛若一朵纯白洁净的百合。茵茵也回以一笑,对他道:“你笑起来好看多了。”便回过头与陌千雪交谈。
司徒玦那白皙面庞上微微泛起的红霞,她正巧略过了。
如此诊治、复建三日之后,司徒玦的腿已经渐渐可以感受到某些的触觉,脚趾能进行小幅挪动,离痊愈指日可待。
某日一早,与陌千雪前去诊治时,才刚到司徒玦房门前,便听到瓷器破碎、物品倒塌的声音。
“滚出去。”虚弱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微颤。
木门里传来一声尖酸嘲讽的笑声,柔媚的女声道:“司徒玦,可开心吗?明日可是你克死你娘的好日子呢,应当庆祝啊。”
另一个相仿的女音答道:“可不是!姑姑若是知道她拼死拼活生下来的,是这么一个半死半残的瘸子,说不着地下有知会很后悔生下你呢!”
听两人越讲越过分,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茵茵本抱着不再插手多管闲事的心态,却还是忍不住那口气,推门而入。
司徒佩璇、司徒璃一见站在茵茵身后的陌千雪,那刁钻刻薄的嘴脸立马收了起来,换成一副温婉柔媚的表情,任谁在两人脸上也找不着刚才狰狞的痕迹。
司徒玦穿着单薄的白亵衣坐在床上,厚重的冬被被扯落地面,毫无血色的脸除了愤恨,亦有忧伤。
“你们这是干嘛。”陌千雪先是发话,冷冷扫了凌乱狼藉的房内,再将严厉的目光放在两女身上。
司徒佩璇先是发话:“陌大人怎么会到这呢,方才我与妹妹正想来询问明日玦哥哥的寿宴应当如何,没想到玦哥哥便大发脾气要我们滚,还……”分明就是指这一地的凌乱都是司徒玦所为。
茵茵暗自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离他床边那么远的花瓶若他可以就这么拿来砸,那也不必陌千雪那么辛苦的日日施针了。
“这么远的花瓶也是?”茵茵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司徒佩璇狠毒的瞪了茵茵一眼,当陌千雪的目光扫过来之后,柔媚地道:“不,那是璃儿刚才不小心撞倒的。”
那可还碎的真彻底啊!怎么看都像是恶狠狠砸在地上的。
陌千雪微微皱眉,他根本一刻也不想跟这两个女人多待,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现下二公子要接受诊治,请两位姑娘回避!”
“那楼英姑娘不也……?”司徒佩璇难为的望了一眼茵茵,若不是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一番话,肯定认为她所担心的是哥哥的身体。
“她是我的助手,请二位速离。”说罢便对跟在后面的无霜使眼色,将两个碍事的女人推出了门外。
“玦儿!”那两个女人走没多久,萧俞面带急切地踏进了司徒玦房门。
司徒玦眼底带着一抹深深的自厌,虚弱的道:“哥,我没事。”
待所有诊疗完毕后,房间由下人收拾完毕,司徒玦面向床禢内侧,抱着腿将自己埋在厚被中假寐。
萧俞一见,以他听得见的声音道:“玦儿睡了,我们走吧。”
厚被里的人儿在众人散去后,终于流下两行清泪。
走了一段路后,萧俞才开口道:“玦儿是我娘拼了命所生下来的,每当他生辰那天,正厅会摆上两束白菊,庄内总是带着哀戚的气氛,没有人会去庆祝他的生辰,而我又长年在外习商,久了,他便不再过了……”
萧俞恨恨道:“不过生辰或许还好,每当他生日前,那对姊妹总会来明示暗讽地说他害死了咱们的娘……”
他悄悄接近茵茵耳边:“这也是我来这个世界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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