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狼藉,令茵茵不免怀疑他们真是兄妹吗?即使是同父异母,也没必要使坏成这样吧。
只要是瓷制的瓦器杯具,皆是碎得黏不回去,小桌被掀翻,供养在里面的一枝寒梅显然易见的被踏过,破碎得犹如残雪。
更可恶的是床幔也被扯落在地,上头还几个娇小的鞋印,一看就知道是女子踏踩所致。
司徒玦脸色白了白,迅速推过轮椅到床头一个隐藏的小柜,打开见里面一只雪白色的琉璃梅花簪安然无恙,脸色才恢复了些。
“那是娘留给玦儿的。”萧俞对茵茵解释。
茵茵握紧了拳,问道:“你们的爹呢?他难道就不管这件事!?”
“妳可知道为何我叫司徒玦?”司徒玦轻柔的用一条浅蓝的帕子将梅花簪包好,极为珍惜的凝视着,接着道:“娘原本为我取名为司徒珏,代表着双玉,双倍值得珍惜的意思;而爹却将我改名为司徒玦,代表着有缺口的环玉。正因为他认为是我害死了娘,害得他不再完整,才如此不待见我……”
他带着雾气的眸子里有深深的自厌,苍白的唇色几近透明,令他彷佛就如琉璃冰晶般,一碰即碎。
见眼前待在凌乱房间一角的脆弱少年,茵茵忽然有想拥他入怀的冲动,她一边拾起那被踏碎了的残梅,一边道:“司徒玦,是个不错的名字啊,玉玦有升官加爵之意,代表你父亲对你的期望极高,希望你升官再升官,来日方为人上人啊。”
司徒玦抬起那如玻璃珠般晶亮的黑金眸子,默默瞅了一眼茵茵。
“至于那两个惯坏了的小孩,惩罚很快就会来的。”茵茵如是说。
在下人进房整理过后,便有人前来告知今晚要为神医开设洗尘宴。
“啊!”茵茵这才想起她是跟陌千雪来的,而她没说一声便和萧俞离开了,他要是找不着她定会很担心的,便对着萧俞道:“我先走了,晚上见。”
循着刚才的路回去,凑巧见到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正和陌千雪搭话。
“您就是陌神医吗?”说话的女子身穿镶金边的华贵粉色罗裙,另一名则穿着同款式的浅紫色。茵茵眼尖,一见便知道那是她教下服饰店里最贵的两套衣服,当初便是以原订价抬高三倍价钱,打算狠狠削一顿富人的,没想到凑巧那两个女子凑巧一人一件。
陌千雪正急着沿途瞎找茵茵,没想到却碰上这两个缠人的女子,便假笑高深莫测的回道:“嗯……。”
紫衣女子抢先开口道:“久仰神医大名,小女子是司徒璃,尚未定过亲。”
粉衣女子则靠在粉衣女子旁,扭了扭自个儿的衣角,含蓄道:“奴家姓司徒,名佩璇,久闻神医才高八斗、神采丰姿,今日一见,当之无愧。”
茵茵一听两人的话,讶然这两个看起来相貌清秀可人的女子,居然就是刚才破坏司徒玦房间的恶姊姊。
见她们俩才过没多久头发皆梳理整齐,又想起方才司徒玦急于去查探梅花簪的苍白神情,便觉得萧俞给她们的教训远远不够。
“嗯,恕千雪有事无法相陪,告辞。”陌千雪急着去找茵茵,瞥过两人之后,便欲绕开他们而行,没想到司徒璃一把抓住了陌千雪的衣袖,急道:“陌神医,最近我姊姊老犯偏头痛,夜里更是疼得辗转难眠,神医可有良方可解囊相授?”
陌千雪望了下司徒佩璇,几不可察的微微蹙眉,假笑道:“这啊,冲些黑糖水服用即可,在下真有急事,告辞。”
司徒璃见状也不好在拦他,只好瞧向司徒佩璇。
司徒佩璇以手背贴额,一个趔趄,往陌千雪怀里倒去。
只见陌千雪单手抓住她的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捞起了她,像是在抓兔子那样拎着她。
“司徒小姐,自重。”他嫌恶的将她往司徒璃那扔去,便转而由她接住了司徒佩璇,他一甩司徒璃抓着他袖子的手,傲然离去。
愤愤走没几步,便被一只纤细的手臂给抓进了假山里。
“好啊,我辛辛苦苦绕了大半个庄园,还被那两个疯女人非礼了近一刻钟,结果妳却给我躲在假山后看我笑话!”陌千雪见那轻扯他衣襬的小女人,怒得不顾形象将眉头拧成了麻花。
茵茵在心底一叹,美男哪,连个皱眉也是风情万钟,叫女人可怎么活哟!
她以那青葱玉笋似的手指,轻轻在他眉间按揉,巧笑倩兮的望着他道:“呵呵,雪美人儿可承认自己的魅力男女通吃了吧?”
陌千雪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叹口气无奈的回道:“别再乱跑了,今晚还有个洗尘宴呢。”
------题外话------
感謝【洪翔】讀者的留言回覆!
再次謝謝支持本文的所有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