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传來的巨响震得整座酒店摇晃了起來。顾晚晴还算幸运。被巨大的气浪冲了起來。狠狠的跟个浴缸摔了出去。撞到了门上。一阵剧痛从大脑传到了四肢。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次醒來的时候。顾晚晴的周围是一片刺眼的白色。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稍微动一动。身体像是被解放牌的卡车压过去的蛤蟆。疼得沒办法呼吸。
“别动。”慕容笙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中似乎带着哽咽。庆幸着她的劫后余生。还好。顾晚晴活过來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來。
那个时候。他扒开人群冲进去找到她。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他疯了似的给她做着胸外压和人工呼吸。嘴里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让她醒过來。
时间跟沙漏一样流逝得飞快。顾晚晴已然沒有呼吸。活下來的希望渐渐渺茫。他的心也随着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冷。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咳嗽了一声。他这辈子都沒觉得咳嗽这么好听过。虽然她的意识依然模糊。但是有了呼吸。就是有了希望。
救护车上。慕容笙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失而复得的幸福笑容。
顾晚晴的喉咙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她强忍着身上不时传來的剧痛。嘶哑的道:“水。”
慕容笙赶紧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蜂蜜水拿了出來。又往里面兑了些热水。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的肩膀。喂她喝下。
甘甜的蜂蜜水像是甘霖一样滋润了仿佛火烧一般的嗓子。她稍微舒服了一些。把头靠在了慕容笙的肩膀上。无力地道:“幸亏我命大。想放洗澡水。要不然……”
“好了。先别说话了。”慕容笙小心的搂着她。生怕自己用力过度弄疼了满身伤痕的她。“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來处理。慕容樱跑了。我的身边有内鬼……现在你要二十四小时都在我的身边。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顾晚晴一听说慕容樱跑了。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睛盯着他满是关心与歉疚的眼睛。微微摇头。“慕容樱身后的……那些资料……很危险。”
顾晚晴的手臂在不住颤抖。她想要告诉他那些资料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说不出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身体就像是被五马分尸一样。疼得她眼泪都出來了。
“别说了。别说了……”看到顾晚晴这么难受。慕容笙的恨极了慕容樱和她背后的人。
他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晚晴。相信我。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顾晚晴浑身都疼。刚才又有些着急。眼前顿时冒出了金星。脑袋一阵眩晕。抓住慕容笙胳膊的手掌渐渐松开。她心里清楚。这一次。估计要休息很久了……
顾晚晴昏睡过去。慕容笙小心的将她放倒在病床上。脸色铁青。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先生。”冯子健犹豫了一下。在外面叫了一声。走了进來。打断了慕容笙的沉思。
“那俩人找到了吗。”慕容笙此刻的声音极为平静。却让冯子健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沒有。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冯子健低着头。轻声答道。生怕吵醒病床上的顾晚晴。
慕容笙的眼睛一直盯在顾晚晴血色尽失的睡颜上。他的心一抽抽的疼。却还是无比的冷静。
“准备飞机。我们会天堂岛。”他的眼神越发阴郁。嘴角勾勒出一抹冻人的笑意。
“先生。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话未说完。冯子健就看到慕容笙铁青的脸色。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是。我马上去办。”
慕容笙轻轻抚摸着顾晚晴冰冷而苍白的脸颊。突然攥紧了拳头。“是我轻敌大意了。我一直以为慕容家的人就算死也不屑做别人的狗……这一次回去。我们要把那些蛀虫挖出來。”
“先生。回到天堂岛至少需要八个小时。夫人伤势严重。她会不会……”冯子健话沒说完。再一次被慕容笙凌厉的目光所阻吓。
慕容笙的手指甲死死的攥在手心里。眼神冷得吓人。扬眉一笑道:“照我说的做。”
阴冷的声音让冯子健心头一凛。急忙点头遵命。匆匆离开了病房。
慕容笙的目光再次投到顾晚晴的身上。他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道:“你知道吗。从我懂事起。我就沒有这么怕过。还好你沒事。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带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你会好起來的……”
慕容樱被阿峰救了出來。落荒而逃。跑回了自己暂住的汽车旅馆。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沈墨熙与慕容桢坐在里面喝茶。电视里播放着希尔顿酒店的爆炸案。
沈墨熙淡淡扫了她一眼。慕容樱立刻被他眼中的杀意惊出了一声冷汗。她不动声色。跑到慕容桢身边。问道:“哥哥。沈先生。你们怎么找到这里來了。”
沈墨熙看了她一眼。带着白手套的手掌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瞪大眼睛。哀求的看着一边做着的慕容桢。慕容桢手里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