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都沒见过妲烟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放下东西。飞快地跑去请风轻寒。
不多时。就听见风轻寒的脚步声响起。跨进门來。风轻寒就道:“你们都出去吧。”将侍女们统统撵了出去。
妲烟坐在桌前。眼睛望着面前的凤冠霞披。毫不拐弯抹角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轻寒看她只着了中衣坐在那里。不由心疼。顺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她裹好。在她身边坐下。才叹息了口气。说:“虽然你不在乎这些个名分。但是该给你的。我却想给你。妲烟。你既然跟了我。我总不能委屈了你。我要给你全天下最美好的婚礼。”
妲烟气道:“可你总该给我商量着。这般不声不响。你让我往哪里想。”
风轻寒笑道:“我若告诉了你。为了王维满。你定然不准我这样做。”说着掏出一物放在妲烟面前。含笑示意妲烟打开來看。
那是一方请柬。和上次妲烟在地牢时王维满给她看的那张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新娘的名字换成了她。只在她名字之后补纳妾:王维满几个字。
妲烟和上请柬。皱着眉头道:“你这样做总归是不大妥当的。你要王维满何以自处。”
“那是她的事。我答应娶她的时候就说过。我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风轻寒眼中寒光一闪。忽而变作温柔之色:“在我心中。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妻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妲烟长叹口气:“罢了。终归是你要这天下。你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风轻寒大喜。猛地抱起妲烟转了两圈。在妲烟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才放开妲烟。唤侍女们进來给妲烟打扮。红色的喜服一件一件慢慢套上身。散落的长发被巧手的侍女盘好。挽成雍容华贵的牡丹髻。至始至终。风轻寒都含笑在一边看着。
妲烟身子原本就很单薄。五个月的身子了。在宽大的喜服遮盖下。只会以为她略比从前胖了些。她的脸难得花了妆容。真真是美艳得很。风轻寒看得心弛神摇。恨不能立即就拜堂成亲。将妲烟好好搂在怀里。说些甜言蜜语恩爱一番。
倒是昭儿看不过去。大着胆子提醒他:“堡主。礼成之前新郎官见了新娘子。是不吉利的。先出去吧。”
“是吗。”风轻寒想了想。俊秀的脸倏地变得通红。紧张兮兮地问:“怪不得昨晚我要來。秦双还死命拦着我。呵呵……哎呀。我都见过了。这可怎么办。”
经他这样一闹。红蔷院笑声一片。先前那点不愉快消失不见。化作了一片喜气洋洋。
因婚礼是在黄昏举行。妲烟只能在红蔷院等着。昭儿怕她孤单。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说些礼仪权当是给她解闷。妲烟却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几乎沒有听进去一句话。
去年在凤岭寨捡到端木砚的时候。她从來沒想到会遇见千年前的旧爱;见到风轻寒的时候。她更沒有想到这个旧爱。还能和自己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她放弃了回家跟着他。究竟是对是错。
恍惚间想起小时候。自己还在上界。还是巾爷爷膝上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的时候。巾爷爷跟她讲过的那些上界律法:但凡是上界之人。不允许私自离开上界。更不允许嫁给凡人。枉改凡人的命轮。如今自己。可算是违了上界的律法。
心思杂乱地枯坐了半早上。到了下午的时候。红蔷院突然來了位客人造反。隔着房门。妲烟听出來的那人是司长空。他给她带來了礼物。因不方便进來。让昭儿教给她。
他说:“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好。我就住在凤岭寨。你若是需要我。拿着这块玉随时來传唤。我定然为你办到。”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