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这么久,妲烟已经想着红蔷院的舒服的大床,风轻寒这般说,妲烟乐得顺水推舟:“既然这样,那我们赶快回风石堡看烟火吧,”
风轻寒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开來,他放开妲烟的手,说:“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雇个马车,你身子重,又走回去的话,太劳累了,”
风轻寒才刚走,妲烟就皱着眉头低喝:“出來,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福临门的大堂后立马有人挑帘走了进來,妲烟一看见那人,就习惯性地抬手揉太阳穴,
司长空扑到妲烟身前,一边手忙脚乱地检查妲烟的身体,一边口中嘟囔:“怎么样,他有沒有欺负你,我听说他还要娶王维满,你……”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瞬间呆滞了,
他的眼睛似乎长在了妲烟的肚子上,目光大胆却又受伤,妲烟一愣,不自觉地用衣袖遮住了腹部,,不知为什么,被司长空那样的目光看着,她竟然会觉得,,难堪,
司长空脸色颓败,惨惨一笑:“原來你们……是我自作多情了,”
“大当家,”身后萧朗适时伸手去扶司长空摇摇欲坠的身体,
“长空,别这样笑……”这笑容让妲烟的心里如同被千斤巨石堵了一般,十分难受,
司长空猛然一把推开萧朗,冲出了福临门,
萧朗追出两步,突然回头对妲烟说:“自从你和风轻寒从那人手里逃脱,大当家一直担忧你们遇难,几乎沒睡过一天好觉,他只对你一人上心,你却是这样回报他的,情爱一事我不大懂,但是投桃报李的道理,我至少还是懂的,”说完一扭头,追着司长空而去,
妲烟愣愣坐在大堂,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有别伦常的事,妲烟只觉得周身异常寒冷,萧朗的话字字句句打在他的心上,将她一颗心寸寸剥落,
最不愿意伤害的人,终究还是被伤害了……
那一年在中都郊外,或许捡了他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如果不认识他,他痛过那一场,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因为认识了自己,他痛过之后,更多了情伤,
整整三年多了,一千多个日夜,司长空一直在追,而自己一直在躲,哪一次不是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但是他从來沒有恨过,他的爱从來都是无怨无悔,
妲烟甚至觉得,其实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风轻寒回來的时候,衣袖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心情似乎难得的好,扶着妲烟上了车,他就顺势坐着,让妲烟偎在他怀里,妲烟甚至还听见,从他嘴里哼出來的浑厚的调子:“西上太白山,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端,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一别武功去,何时更复还……”
妲烟心情低落,却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问他:“你高兴什么呢,”
“你猜,”
妲烟摇头:“我猜不到,”
风轻寒却像是执着于要糖的小孩子:“你都还沒猜呢,怎么猜得到,”
妲烟无奈,只能随便想了几个理由:“不用你娶她了,找到了好军师,牧放和水仪和好了,秦双有对象了,”一连几个,风轻寒通通摇头,
“以后,你只是我的了,”冷不防风轻寒突然宣布,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只属于我,属于上界,”妲烟沒反驳风轻寒,却在心底滋生出一股淡淡的反感,
这一路,两人都沒说话,妲烟靠在风轻寒的怀里闭目养神,风轻寒一路反复哼着那首调子,几乎沒有断歇过……
回到风石堡的时候,妲烟已经睡着了,风轻寒不忍心叫她,便要抱了她回红蔷院,身形才一动,妲烟自己却先醒了过來,既然醒了,倒也不着急回去了,风轻寒携了妲烟的手,陪着她慢慢在风石堡走走,
还是当初和王维满拼酒的广场,如今早聚了三三两两的人群,齐聚在一起放烟花,倒也很热闹,因是节气,就沒那么多的规矩,很多人见了二人,纷纷颔首:“堡主,夫人,”仅此而已,风轻寒也沒有什么架子,笑颜如花地回摆摆手,大家都领悟,也就不再行礼了,个玩个的,其乐融融,
“其实他们大可以按照原來那样唤我,不用唤我作夫人……”妲烟和风轻寒其实沒有拜堂,但风石堡的弟子们都跟同一口供似地,自她回來,就改口叫她夫人,想想真的觉得有些脸红,
风轻寒却不以为意:“你本來就是我的夫人,这样叫沒什么不对的,”
“你的夫人,是王维满……”
风轻寒顿了一下脚步,侧头看她:“我可以娶她,但是我不会碰她,我娶她,却不会教她称心如意做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能是你,我只认你,”
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妲烟只觉得此刻的风轻寒,真的已经具备了王者的风范,,他爱江山,但是他还是会有自己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她,
妲烟又想哭了,
來了风石堡,她总是动不动就想哭,变得一点也不像千年來熟悉的自己,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