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客的床上一倒,扭头对着空空的帐顶,喃喃道:“慕容,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这样也好,牧放和妲烟始终过于亲密,要是受妲烟牵连有个三长两短,你我真是愧对牧叔叔,将小放放到广德殿,借此让二人疏远些,也未尝不可!”慕容客想了想,慢慢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轻寒不懂了。
慕容客眼中精光闪现,沉寂成幽暗地光芒:“你还不懂?你仔细想想,九冥开始出现,处处争对风石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风轻寒回忆了一下,九冥这个教派第一次被大家知晓,是在妲烟出现在风石堡之后的事,在此之前,就连阅历最广的牧放,也还不知道九冥的存在。风轻寒皱起了眉头。
“你再想想,牧放第一次失踪,连云舵遭到袭击,是什么时候的事?”
牧放失踪?连云舵被灭?
也都是在妲烟从风石堡离开,出现在中都的时候的事。那时候,妲烟在行云馆探查出楚细细等人的可疑,牧放才孤身前往一探究竟,随后才会失踪,才有后来的那许多事。
风轻寒从床上坐起来,不确定地望着慕容客:“你是说……”
慕容客再问:“楚曜来袭,又是为了什么?”
风轻寒脸色变了:“难道一直以来,风石堡遇到的麻烦,都是妲烟带来的?九冥的真正目标,是妲烟?”
慕容客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你和她在一起了吧?”
“天啊,怎么会这样?”风轻寒已然坐不住,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一边是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一个极致恐怖的存在将目标对准了她,而她孤单一人,正需要自己的保护;
一边是生自己养自己的风石堡,这里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兄弟,还有誓死追随自己的教众,这些人的生命都在自己的决策里;
如今的选择,只有两种:要么将妲烟推出风石堡,冷落她排斥她,表明自己和她划清界线;要么舍弃一切,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这两个选择,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艰难的决定!
慕容客心知这个消息对风轻寒来说无疑是沉重的,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以自己对风轻寒的了解,他一定会舍弃妲烟选择风石堡的,当即话题一转,转到了牧放身上:“不过,你将小放关在广德殿,说不定还可以免了他的一出劫难。”
风轻寒以为慕容客也是绕着弯字给牧放求情的,当即冷哼一声,不甚在意地随口问:“什么劫难?”
“你知道小放在连云舵是怎么逃脱的吗?是行云馆里的头牌水仪冒死相救,将他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为他治伤,牧放才死里逃生的!”慕容客呷一口茶,慢慢道。
“这是好事啊,怎么会是劫难呢?”不会因为妲烟,风轻寒心里好受了一点,随即又觉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牧放本来就是个多情的种,经此磨难,肯定对那水仪分外上心,就算不是喜欢,感激总得有。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得到消息,几天前,那个叫水仪的头牌,给中都一个位高权重的狗官给逼的跳了水,尸骨无存!你想啊,要是牧放知道这件事,以他的脾气,只怕还不要将中都掀个底朝天?”慕容客倾过身子,手指轻敲桌面,在风轻寒耳边低声道。
“可是如果不告诉小放,他迟早也会知道的,到那时候,只怕他会怪我们瞒着他!”风轻寒迟疑。
“就算是怪,也总比我们眼睁睁看着他犯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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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烟求情不成,又遭到风轻寒那般冷言冷语,一个人在房里呆坐,直到万家灯火,月色朦胧,才回过神来。她心里内疚,当即拿张白纸包了一包糕点,找个丫鬟问了路,直奔广德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