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宁香感觉有人在床边看着自己,她费力的睁开双眼,眼前的视线总是朦胧的,她只能看到一个身形,像极了老康,她想坐起却全身无力,而不远处的桌边有一人撑着头打着盹,似未发觉屋内多出的一人。
宁香鼻子发酸,泪水爬上眼眶,眼前的视线更是模糊,她焦急的眨眼,泪水滑落,眼前的影子还在,她急切的伸出手想握住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未抓到。
“皇阿玛……”眼前的人未应,只是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如慈爱的父亲。
那气息明明是康熙的。
“皇阿玛,现在你可后悔当初未听宁香的话?其实您是相信宁香的对不对?”
“是不是我将事情越弄越糟了?您是不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所以才去的这么突然?”
“哎……”眼前的人幽幽叹息,“傻丫头,你这是何必呢!你既然说这是命中注定,你又为何耿耿于怀,朕不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您还是离开了,今后宁香再也见不到您了!”宁香紧抓着他的衣袖哭泣。
“好好照顾自己……朕走了全文阅读!”眼前的人帮他盖好被子,宁香想起身却无力的躺了回去,朦胧间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皇阿玛,别走……不要走!”
“主子,主子?您醒醒!”喜嬷嬷忧心的唤着宁香。
宁香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清晰如常,她由喜嬷嬷搀扶着坐起身:“皇阿玛呢?”
喜嬷嬷不由老泪纵横,劝慰道:“主子,您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先皇在天有灵,定不想看您如此伤心难过!”
宁香忍不住掉泪,那天她从相国寺后山回来便感染了风寒,她也不敢去看老康,怕将病传染给他,想着等身子好些了再去和他解释,若是他想这是笑话便是吧!可是才没过几天,胤禛深夜便被召进了宫,便没再回来,那天夜里老康当着众大臣的面让李德全宣读了诏书便驾崩了,就连他最后一面她都没见到。
“昨天夜里,皇阿玛好像来看我了!”
“主子……”喜嬷嬷捂着嘴泣不成声,两主仆哭成一团,念琴端着药进来,不由焦急:“嬷嬷,您怎么不劝着主子一块哭上了。”
喜嬷嬷擦着泪水自责道:“是老奴的不是,太医说主子您情绪不宜激动,得放宽心。”
“念琴昨夜真的没人来吗?”那种感觉好真实,莫不是老康的鬼魂来看自己了?
念琴不明所以回道:“昨儿个夜里,主子发起了高烧,邵太医来过开了退烧药。”
“主子,或许是先皇放不下你,所以给您托梦让您好好的呢,您要快些好起来,这样先皇也好放心呐!”喜嬷嬷在一边宽慰。
宁香淡淡的点头,由念琴伺候着喝下药,不久弘昼弘历便结伴而来,跟她说着今日胤禛登基时的场景,两个孩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如今雍王府里的人已经断断续续收拾着进宫了,只有宁香因为病情仍留在府里养病,看着冷冷清清的雍王府说不出的悲凉,顷刻间,什么感觉都变味了。
宁香一留便是一个月,即使病已经好了,她仍然住在雍王府,而胤禛“新官上任三把火”也顾及不上宁香,只是那拉氏每隔几天派人来关注下宁香的病情,知道她病好后,也催着她早日进宫。
宫殿早就为她打理好了,还是凝香斋。
直至雍正元年两月份,胤禛放下政事,想着好些日子没见宁香了让人传唤,才知道这丫头居然还未进宫,一怒之下派人将宁香直接打包进宫了。
于是宁香的深宫生活便由此开始。
还好凝香斋原就是她的地盘,她不用像其他人一般去适应,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打发时间罢了。
十四被派去汤泉守陵,后宫妃子有儿子的都出宫了,后宫里冷清一片,德妃即使身为太后,也忍不住觉得寂寞,而胤禛后院本就稀少,能和太后说的上话的除了那拉氏便是宁香了,那拉氏忙于熟悉后宫,又得打理宫外的产业,除了每天按时给太后晨昏定省,便是忙于那些繁琐的事儿。太后也没有难为那拉氏,只是拉着宁香给她解闷。
又是一年花开时,只是赏花之人除了宁香便没有了。
现如今这里已被划为后宫区域,那些曾经的皇子阿哥们便不能随意出入,更何况胤禟被某四给扔到西宁了,胤俄被关在府里,又派了一大堆的公事给胤禩,十三更没有时间,就连弘时弘历弘昼都跟着十五十六忙的团团转。
这年头,大家伙都好忙啊!
“宁香啊,陪哀家出去走走!”太后乌雅氏冷不丁的出声,将神游中的宁香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走至太后身边,伸手。
可是太后只是看着她笑而不动,宁香突然有总不好的预感。
当天夜里,宁香一身宫女装携着包袱搀着嬷嬷装扮的太后,心惊肉跳的通过层层把守出了宫。
宫外早有一辆马车等候着。
宁香看着宫门的方向越来越远,她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