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宁香夜间病情会加重喜嬷嬷就安排邵太医在最近的客房,不一会儿,邵太医已经匆匆的赶来,胤禛退至床尾却不愿离开宁香半步,宁香的双手也由他亲自上药,其他人只能是在一边呆看着。
雍王爷就在旁边,邵太医正襟危坐,不敢乱动分毫,诊个脉都无法静下心来,自从三年前,他几乎成了雍王府专职太医,每个月给主子例行一次的诊治,一切规规矩矩的。在皇家,什么该说不该说,什么该做不能做的,他都牢牢刻在脑海里,或许是因为这样雍王爷才指明让他就诊。
今日的诊治却让他格外的不安,因为雍王爷双眼正紧紧的盯着他,似是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如何?”邵太医一收回手,胤禛便问。
“耿侧福晋怕是方才梦魅了,心痛不过是一种幻觉,这就犹如我们在梦里摔倒四肢酸痛,碰巧清醒,那种知觉会暂时留存在脑海,缓和一下便好。”
“可是她一直喊痛!”
“耿侧福晋现如今高烧不退,怕是方才也并未真正清醒,她一直留在自己的梦里罢了!”
为了安全起见,邵太医当夜只能在偏厅等着,一夜不能宿,直等第二天,宁香的温度降下来,邵太医再三保证宁香病情已经稳定,才得以离开。
而宁香并未因恢复正常体温而清醒,第三天第四天依然昏睡,邵太医反反复复,每一日至少要在雍王府呆上四个时辰。
宁香的身子已经无恙,之所以昏睡只不过是前些日子太过疲倦这些日子将睡眠补回来罢了。
邵太医说了,可人家雍王爷非不信,让他很是郁闷,又不敢让雍王爷另请高明,不然他就不要混了。
直至第五日夜晚宁香才悠悠转醒,喜嬷嬷一见欣喜万分,主子总算是醒来了。
周围太过安静,似乎除了他们便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宁香半靠着,眉头轻皱,某四是不是发飙又把人给痛打一顿了?“其他人呢?”
“回主子,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呢!太医说主子应该静养,所以老奴便让他们在外候着,以免扰了主子清净。今日是王爷的生辰,此时阿哥格格们都在前院为爷过生辰呢!”
原来她已经昏睡了好几日了,自己的身子还算好的了!
“爷可生气?”从她打算去见皇阿玛,她就做好准备承受他的怒气,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几级台风啊!
喜嬷嬷不禁莞尔:“主子放心,王爷心情好着呢!”
说也奇怪那天她出屋吩咐时爷还满脸怒气,可她一回屋王爷看主子的眼神都能滴出水来,十三爷也是满脸喜气,想是她走开的一会儿屋内发生了什么,可是主子那时迷迷糊糊的,估计也是不知的。
“府里有喜事?”喜嬷嬷总不会因为安慰她而误传某四的心情,她只能联想到发生了什么好事让某四转移了注意力。
“好事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事,不过王爷的心情好却不是因为这事儿。”
“哦?”
“王爷在前些天解了年侧福晋的禁足令,而李侧福晋爷病愈了,今儿个还过来看过您呢!”
小年糕可以出院子了?自从她和胤禟的侧福晋设计陷害她和八哥后就被某四禁足,关了几年,没想到现如今又放出来了。
而李氏,一直以“病重”为由被某四禁足在后院,足足六年了,这两个祸害怎么一起被放出来了?难道某四是打算在自己的生辰之时“大赦”后院?
也不知道李氏现在是否悔过。
“你觉得李侧福晋为人如何?”
喜嬷嬷如实回答:“老奴之前虽未见过这李侧福晋,不过听下面的下人说李侧福晋为人比前些年平和了很多,这些年来吃斋念佛,像是看透世俗一心向佛。今儿个过来还说谢谢主子这些年来照顾三阿哥呢!”
喜嬷嬷的话宁香听的明白,她说是听下人们说,也就是她此时也不便下定论。
她只希望不要多个敌人才好,希望李氏真的改过。
念柳端来一碗粥,喂宁香喝,宁香还真不适应这么大了还要让人来喂,只不过看着自己两只手,她也绝了自己动手的念想。
宁香并未让人去通知胤禛她醒来的事,这会儿他怕是在招呼几个弟弟吧!听说今儿个九哥十哥也都来了,也都来院里看过她。
夜深人静,胤禛这才从书房往宁香的院子走去,筵席早就散去了,只不过他先回的书房,为了不带给宁香麻烦,这几天对外都称是宿在书房,其实每夜都宿在宁香远离,他怕她的病情还会有反复。
走进院内,一如往常般安静,推开房门,外间苦无一日,里间也不见动静,眉头不悦的皱起,居然一个守夜的也没有,想唤人最终还是无声的进入里间,而里屋的床上空无一人,原本躺着的人儿居然消失不见。
“来人啊!”他匆匆的走出。
苏培盛急忙进来,心里捏了一把汗,莫非耿主子病情又反复了?
“人呢,都跑哪去了?”
任是半响后几个睡眼惺忪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