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夫人生辰,宁香带着孩子回家小住,这一住就是半个月。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这样一直住下去,不回雍王府。
她和胤禛她敏感的发现二人的关系在慢慢的疏离,而她不知道原因。他们没有吵架,就连稍微重一点的话都没有说过,相处和以前无恙。可是,午夜梦醒时她总会察觉一道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当她睁开眼只看到胤禛的睡颜。有时她无意的回眸总会撞见胤禛带着审视的眼神来不及别开,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下一秒一切又像是她的幻觉。
他更多的宿在内院里,甚至当着她的面说要去谁那,让她不要等他,她才发现多年的相处她对胤禛慢慢有了依恋和习惯,这样的一切让她恐惧不安。
胤禛眼里的温度一天比一天冰冷,或许他已经开始慢慢厌倦她了。
她想着去讨好他,做他爱吃的菜,逗他开心,打扮自己,让他注意,那样的情景在自己的脑海里上演,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卑微的自己,可怜的如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只为等待他的垂怜愿意放弃自我。
她不要变成那样,连她自己都痛恨的人。她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学着那拉氏,做一个贤良大方的妻子,可是即使她外表多么不在意,内心却无法得以平静。
她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或者远离他。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也低估了胤禛的魅力。
茶楼里说书先生正在台上说的绘声绘色,食客们饮着小茶,拨着花生,时有时无的与友人交谈,却极少人注意台上,似乎那一切只不过是背景音乐,可有可无。
“林冲被押开封府。当案孔目孙定与府尹将林冲刺配沧州。陆虞候买通防送公人董超薛霸,要于途中杀害林冲。薛霸、董超一路上百般折磨林冲。在野猪林,薛、董将林绑在树上,说明高太尉陆虞候指使他俩陷害林冲的根由。二人用计将林冲绑起来,两人要用水火棍打死林冲。这时,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了林冲,并要杀死薛、董……”
宁香坐在说书先生跟前,直到老先生一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响起,她喝完最后一口茶,花生也一粒不剩。
招来小二结账,被小二告知这顿茶他们老板请了,谢谢她这连日来的捧场。
原来那老先生便是这茶楼里的老板,想来这是他业余爱好啊!
宁香望向台上的白胡子老人,后者向她点头示意便收拾快板和烟袋走了。
宁香依然留下碎银翩然离去,虽说别人请,她还是不习惯白吃喝,何况她不缺钱!
哎,她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走出茶楼来到街角的一处简陋的面瘫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面瘫是由一对老夫妻开的,此时正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工人装扮的男子,这里的面并不是好吃的,却有着朴实的味道。很多时候宁香只是想看着老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忙前忙后的情景,她告诉自己,这才是她想要的!
老大娘已经和宁香混了个面熟,见宁香,热情的招呼而来:“公子,看来您很喜欢我家那口子的手艺,一连来了十多日了,今日请问您要点什么?”
“你们店里还有什么我是没吃过的?”她每日来着点一样,没有重复,有的都吃过了。
那大娘坐在宁香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您每日来都未重复,我们的您都尝过了,不过今日给您个特例,我让我们家那口子给您烧碗炸酱面如何?”
宁香还未回答,边上的工人起哄了:“我说周大娘您也太偏心了吧,我们吃您的面吃了十多年了也不见你给我们特例啊!”
周大娘没好气的甩着桌布,没好气的瞪他们:“要是你们也长得俊我也给你们特例啊!”
“您也不怕咱们大爷吃味!”
那边煮面的大爷不由回道:“你们就别卖嘴皮子了,吃了快点走,迟了小心被扣工钱!”
那几个工人匆忙离开,宁香边品尝着面边和大娘聊天,直到一碗下肚辞别了这对老夫妻,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
这些天她都是这么过的,早晨离开耿府去茶楼听书,接着去吃碗面,然后再毫无目的的转北京城,再拐回耿府。
“诶,我说那位公子!”
摆菜的老大娘忍不住叫住了宁香。
“这已经是我第十天看到你在这附近转悠了,你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宁香随即蹲在大娘身边:“是啊,我在找东西!”
“找什么呢?”
宁香看着周边故作深沉的说道:“找平凡!”
那大娘没听明白她说啥,确认道:“找人?”
宁香郁闷的点头,哎,想表演一段都不给我机会!
“哦,还没找到吗,长啥样的男的女的,多大多高啊,大娘我这附近认识的人多我帮你打听打听!”
“不用了,听说它不在京城!”在京城就注定了不平凡。
大娘似是遗憾的拍拍宁香的被以作安慰,最后宁香买了大娘的地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