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间桌上整齐的摆着文房四宝和许多书籍纸张,旁边两排书架上也都放满了书。而不远处靠着里面的墙边还放着一对桌椅,贺笠靖和另外一个男人就是坐在那里在说着什么。
屋中烛火光线有些暗淡,曾颜良只能看出那人大体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从那人身上穿的衣服看,对方也是个富贵之人。
贺笠靖坐在那里看上去有点紧张,平时庄重的样子也没有了,微微弯着腰,像是随时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施礼一样。倒是他身边的那个人泰然自若,看上去根本没把贺笠靖放在眼里。
这时只听贺笠靖开口道,“季总管,您看这事儿下官自己恐怕也难办,是不是跟相爷说说,让相爷拿个主张出来?”
那个被称之为季总管的男人一听贺笠靖说这话,顿时气恼,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贺大人你这是要我把原话告诉相爷吗?你不要官位不要脑袋了不要紧,我可还想再多活两年呢!”
贺笠靖似乎被他这话吓得哆嗦了一下,急忙摇头摆手道,“季总管千万别生气,我这不是跟您讨教呢么?相爷那边该怎么说,还不得听您季总管的么。”
窗子外面的曾颜良看到这情形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这个季总管是多大的官,当初王爷在衲岩县的时候,也没看到贺笠靖对王爷这样卑躬屈膝的讨好啊。莫非这个人比王爷还大?比王爷大的,大概只有皇上了吧……这个季总管,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口中的相爷,又是什么人?
这时那季总管站起身子背着手烦躁的走了两圈儿,然后重新坐下,对贺笠靖说,“官银被劫的案子这就算是了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来。那个梁家的三儿子,你派出人手秘密的去找,找到了之后什么都不必说,直接杀了!他们梁家的人既然被卷到事儿里来了,干脆一个都别留!”
一听到“官银被劫的案子”几个字,曾颜良的脑袋里就“嗡”了一声。没想到这两个人在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曾颜良重振精神,仔细去听。
贺笠靖苦着脸长叹一声,道,“被抓住的那些,都已经处理掉了。那个梁家三儿子,下官也一直派人在找……只是这件事情已经被骁瀚王盯上了。现在他又在武明郡开了一个什么鸦青墨阁,偏巧掌柜的用的还是冷家那个小丫头,这一来一去的,弄的下官束手束脚……”
“贺大人!”季总管腾地起身,咬着牙狠狠的冲贺笠靖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什么鸦青墨阁?什么冷家的小丫头?那些东西又能挑起多大的风浪?等骁瀚王返回皇城之后自有相爷与他周旋,你觉得相爷还能让他有余力想这边这堆烂事儿么?不是我毒舌,我这也是为了贺大人您的身家性命和前途着想,你可清醒清醒吧!”
这一通话说完,季总管抱着肩膀闪身到一边生闷气去了。而贺笠靖也像是没了精神一样,蔫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窗外的曾颜良额角渗下冷汗,他知道,如今这个贺笠靖是被逼到绝境上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露出现在这般模样。听他们两人的话语之中,那个相爷才是策划着这一切的人,而那相爷似乎都可以与王爷抗衡。曾颜良想象不到对方的身份,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贺笠靖听了那个季总管一番话之后铁下心来,做出对轩蓉有所不利的事情。而且他们提到了官银被劫的事情,似乎这个贺笠靖还知道些其中的隐情。
他们急着要找到梁三公子灭口,而之前轩蓉似乎也为自己不慎让梁三公子逃走了而懊悔不已。曾颜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他想知道官银被劫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