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中一份上书网球部的计划表吸引住了视线,她放下其余文件,用桌上的镇纸压好,然后将那本装订好的薄册翻开,前几页基本都是网球部的训练时间与安排,跨度从入学到学期终了;而在马上到来的六月初的某天,则被人清晰地用红笔标出了一排小字:关东大会决赛。再往下看,全国大赛几字也赫然在目。
那即是说,高校网球界这一年的角逐,马上又将开始。
世事难料,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有天知道。
但现在不同。
藤川凉努力回想,终于依稀记起了十年前的场景。她想起自己为了那个人开始关注网球的时候,那一年的关东大会已经结束,立海大与冰帝一起出线。而在之后的全国大赛决赛中,立海大与来自关西的四天宝寺稳坐一二,冰帝由于在半决赛再度负于立海大的关系获得第三。
同时藤川凉也曾听那个人说过,那一年的立海大,冰帝与四天宝寺都缺少了国中时代强大的后辈,单单比较刚刚毕业进入高校的原国三生与其余高校前辈,鹿死谁手其实并不能预知。
那个人还说,冰帝负于立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出场人员的顺序。
藤川凉还沉浸在回想中,却不料忽然被人从背后抽过计划表。
脚边多出一团人影,与此同时也嗅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的清新,沉淀着海风,花朵与果实的香气,纯净的神秘中蕴含着平静真实的男性力量。那是1996年出品的Armani寄情水。她回过头去,果然看见迹部站在那里。只见他朝藤川凉扬了扬眉,表情似笑非笑:
“阿恩,立海大毕业的女人也会对冰帝的资料感兴趣?”
“你知道?”
“忍足知道。”
“但我现在是冰帝的人。”
“谁知道呢。”
迹部说完便不再理会藤川凉,而是转身向办公室一角的内室走去,显然不打算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内室隐藏在另一扇木门后,向来便是会长专有的私人空间。藤川凉不争辩,也不打算询问迹部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只是默默向茶水间走去。她明白迹部不同于忍足或是宍户,即使对藤川凉而言,无论生长环境或是思维模式他们都处在两个世界。与其自取其辱,倒不如远远躲开。
这样想着,她从架子上抽下茶具——饮用被誉为红茶中香槟的大吉岭红茶,向来便是冰帝学生会的传统。起初藤川凉觉得矫情,久而久之也已经习惯。可当她刚想取出茶叶的时候便忽然感到脚下一阵震颤,她及时抓住水槽才勉强站稳。而柜子里的茶具也丁丁当当响成了一片。
地震了。
《阿拉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