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孟阙竟能知道,莫非已天下皆知,但转念一想自无此理,当是他的梦郎智贯天下,无有不知之故。
此时她小声提起郑国渠不过是有感而发,料除梦郎外无人能解其意,所以也没怎么紧张,反而又对孟阙一竖大拇指,这也是孟阙的习惯动作,意思自然是夸奖人,星怜此时做这个动作乃是因想起郑国渠的事而赞孟阙聪明的意思。
谁知她的的拇指刚举起,就掩住了琼鼻道:“好大的酒臭味,这帮大酒包!”
她骂的乃是对面的秦军,秦军每战前必喝酒,这乃是军中规定,这次自也不例外,女人嗅觉灵敏,此时微风吹来,十万秦军的酒臭自然是“伤害”了星怜可爱的琼鼻。
“酒!”孟阙再次受到了星怜的启发。
此时对面的桓齮已经大声喝道:“梦郎将军,可敢与某三军对决乎!”
孟阙仰天大笑道:“士卒何罪,因王侯将相一怒而断首捐躯,今我与将军单挑,一战而定胜负何如?”
桓齮一怔,然后先是豪气腾空,却最终摇了摇头,道:“梦郎将军,我桓齮出身剑侠,你之意本来颇合我心意,但你我皆身负三军统帅之职,身受王命重托,焉能以匹夫之勇而决三军胜负,梦郎勿戏言,你我这就催动三军,决一死战如何?”
孟阙再次仰天大笑,随即豪气干云的道:“拿酒来!两只酒碗,要最大的!”
身旁自有两个小校飞速拿来两只酒碗和一坛子酒,孟阙大声道:“桓齮将军,我知你与荆轲为友,投军前乃是大大的豪侠,我孟阙素敬豪侠,你既不愿与我单挑对决,你我先对饮千杯,再催动三军一决生死如何?”
说罢,不等桓齮答话,已经倒了一碗酒,用手平平一扔,那碗酒划过五六十丈的距离,向桓齮飞了过去,桓齮一惊,此时两军相距一箭之地,他内力深厚,说话发一句声两军皆能清楚听到,但这样将一只酒碗平平扔出五六十丈远,简直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不禁对对面的“梦郎”又多了一份尊敬(若非尊敬孟阙他也不会和孟阙费这么多话,早就催动三军大战了),于是接住酒碗,见那碗中之酒几乎没有一丝波动,更增佩服。
孟阙已经又自己倒了一碗酒,大声道:“桓将军,你我对饮了这碗如何?”
桓齮道:“如此甚好!”
于是二人一饮而尽。
孟阙拿起酒坛,又要倒酒,桓齮道:“且慢!”
孟阙一惊,暗道:“难道计划要失败?”
却见桓齮忽然下马道:“来,上酒,也拿两只大酒碗来!”
军中小校拿来两只酒碗,桓齮将两只酒碗倒满,双手平端,回首道:“三军勿动!”然后大踏步走向孟阙军前。
孟阙提着一只大酒坛也大踏走向桓齮,于是两人就在双方军队的中线站定。
孟阙也不答话,放下酒坛子,接过桓齮的酒碗和桓齮一起一饮而尽,然后一手执酒碗,一手执酒坛,先将桓齮的酒碗倒满,再将自己的酒碗倒满,然后平端酒碗道:“桓将军,你我一见如故,若非在沙场相见,当把臂同游,行侠天下,然今日却要一决生死,这一碗酒,足有二十余爵,男子汉,大丈夫,当剧饮千爵,再决生死,桓将军可肯相陪孟某否?”
桓齮这样豪侠出身的人讲究的就是意气相投,笑对生死,他听说过孟阙在秦国大义退匈奴,“兄弟阋墙,共御外辱”的事,又感于孟阙义释四十万蒙家军,今见孟阙如此慷慨豪迈,也激动的意气素霓生,大声道:“如此甚好!”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于是再次倒酒,又各自喝了二三十碗,两人彼此的称呼也从“将军”转变为了“兄弟”。
双方军队见主将如此豪迈,也都激动得热血沸腾,孟阙忽道:“桓兄,我素闻秦军兄弟善饮,我赵军兄弟却也以饮酒为人生第一大快事,今你我二人剧饮千爵,两军兄弟剧饮百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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