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当爷是傻子呢?你瞅瞅这破屋,还有什么值钱?也就这个还值点儿银子,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真踢了啊!”
不理会他的虚张声势,李掌柜说死了也不肯放手,四十多岁的人了,此刻竟然急得涕泪交流:“爷!这东西要是没了,咱们这店也就完了,爷!就当小的求求您,千万不能卖啊!”
见此情形,人群不禁交头接耳起来,个个儿都好奇得不行。讀蕶蕶尐說網这李掌柜好歹也是在琉璃厂做过这么多年事的了,能让他急成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好物件啊?
凌身后的两个伙计在窃窃私语着:“你知道这里头包的是啥?”
“你急啥,等那不成器的东家找人卖了,不就知道了?”
“你说的这是啥话,李掌柜都哭成那样了,谁能趁这个时候占便宜啊?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许是周围的人都对李掌柜存了几分怜悯之心,虽然在场的都是古玩迷,巴不得能看看这聚宝阁的镇店之宝是什么东西,可是这样趁人之危的损事还没人愿意干。
那头年轻男子被李掌柜的话气得一乐:“这店算个屁?爷见天儿地往里搭银子,啥时候见过回头钱?你抱着这死疙瘩不卖,这玩意儿是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陪爷睡觉?”
听了这等没廉耻的话,人群中响起几声或讥讽或无奈的笑声。
这东家想必是成日混迹风月场所,打趣起来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见有人乐更得了意,荤的,带色的,一句比一句说得难听,连凌都觉得听不下去了。
“哟呵,我说各位看官,您还别乐,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还有句叫站着说话不腰疼。爷知道,你们都笑话爷是个败家子,可是这钱赚了是干什么呢,可不就是花的么!我们家那位老爷子倒是赚了一辈子银子,起早贪黑苦哈哈的,爷瞧着那活得还不如窑子里的大茶壶有意思呢!”
李掌柜瞅自个儿这东家,说话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合着挣不开自己的手,倒骑着门槛说上书了,想起老东家辛辛苦苦赚下的家业,几年就被东家挥霍得一干二净,不禁又是心酸又是心痛。
“嘿,这小子一闹倒正好,这么多的人,肯定有荷包里有银子的吧?给你们瞧瞧我们那老东西当宝贝的死疙瘩,给爷估个价儿,也省得爷不懂行情,出去倒挨了宰。”
这浑小子话糙理倒不糙,还算有几分头脑,想着借机出脱了宝贝,换了银子赶紧继续花天酒地。
他这语出惊人,脚下的李掌柜却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他赶紧伸手去捂那块布,口中说道:“这可不行!爷,这东西若是被人看去了,那可就不值价儿了!”
李掌柜这话倒是实话,古玩这行当不比大街上卖的七七八八的杂货,讲的就是故弄玄虚,漫天要价,这要都是这位爷的卖法,古玩早就臭了大街了。
李掌柜这一伸手,正中了东家的圈套,那人松脱了腿,立时抬起来狠狠踹了李掌柜肚子一脚,口中不干不净地骂道:“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还管起爷的事了!他妈的你是东家,还是老子是东家?”
看书)网原创kanshU*com 冷不防挨了一个窝心脚,李掌柜吃疼,顿时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再也无力拦阻这个败家子了。
那东家洋洋得意,一把掀开了手中布,大声说道:“老少爷们儿,都来瞅瞅宝贝!”
凌看了半日热闹,跟大家一样都等得心急如焚,此刻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立刻踮起脚尖,向人群里看去。
那红通通的绸布一掀开,里头的东西唰地露了出来,这一看,在场的人顿时都静默了。
就连经历过千锤百炼的凌,也不禁暗暗攥紧了手指。
只见那是一块约有三寸高的摆件,的确是件难得一见的宝贝。
这宝贝第一奇在它外形酷似一块红烧肉,这块“肉”肥瘦层次分明、肌理清晰、毛孔宛然,肌理也相当逼真。要不是地点特殊,这远远的一搭眼,还真以为这是一块新鲜出锅还冒着热气的东坡肉呢。
第二奇在于这宝贝的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既不是玛瑙,也不是水晶,质地细腻,颜色厚重,迎着阳光看去,还散发着一层柔润的光泽,给这块“肉”的外观更添了一层逼真的油光。
在场的众人多是古玩界的行家,见了这块宝贝却都有点儿意外,更无人出头肯做鉴定。
那东家见大家都不做声,不由得急了:“嘿,我说各位,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怎么都不吭气儿了?”
李掌柜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过去接这件镇店之宝:“东家,小的早就说过,这东西不能拿给人看,就算是看了,也没人认得的。”
的确,在这个年代,更流行的是金银珠宝,水晶玛瑙,珍珠玳瑁,翡翠琉璃等这种珍贵又美丽的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