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奴婢倒白活了这些年。奴婢瞧皇上对姑娘倒颇为赞赏,且姑娘向来心善,肯周济困顿之人,两宫贵妃也喜爱姑娘。想来姑娘定然还有好些年要留在宫中呢。”
我支颐叹道:“若我能留在宫中,倒还能有些用处。”
芳馨问道:“姑娘既知此事,可要去告诉皇后娘娘么?”
我紧紧抱住靠枕,攥住两角,一字一顿道:“当然要去告知娘娘,而且越快越好。最好便是今晚。”
芳馨迟疑道:“何至于这样着急,明日再禀告不行么?”
我目视芳馨不语,芳馨忙低头道:“如此奴婢着人去前面看看筵宴几时散去,姑娘也预备着吧。”说着就要起身。
我见她站起,心头仿佛空了一片,忙拉住她的右腕,郑重道:“姑姑,其实我一早便知道会有这一日,如今它就近在眼前了。将来我们不但没有皇后娘娘的恩宠,甚而还为新后不喜,姑姑跟随我恐怕要受委屈。请问姑姑,可愿意——”
不待我说完,芳馨滚烫的手心烙在我的手背上道:“姑娘又忘记了,奴婢自打追随姑娘,便永远都是姑娘的奴婢。诚如姑娘所言,在这宫里,背主的刁奴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再说,以姑娘的人品学识,何愁一时的困顿?”
我心中感动,不觉唤道:“姑姑……”
芳馨道:“姑娘不必伤感,且放宽心。奴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