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辰领着墨天榫二人退出山谷,便再次驾起飞舟向水云居而去。
刚近水云居,远远的便见蒋步青一脸焦急的在一块巨石上踱来踱去。
蒋步青一见熊辰,连忙迎了上来:“猴子猴子,出大事了!”
熊辰见他如此,也不禁有些心慌,忙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蒋步青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褐色的信封来:“是你老爹出事了,听说上山采茶被蛇咬了。”
熊辰面色一沉,慌忙接过信封,他一眼便认出,这信封中都是陈掌柜的笔迹,熊辰的字便是陈掌柜教的,自然是一眼认出。
果然如蒋步青所说,熊辰的父亲于数日前上山采茶,被一不知名乌蛇所咬,熊父因以前也遭蛇咬过,也不以为意,便如以前一样自行采了些草药包扎在伤口处。
这些草药起初还有些效果,很快便止住了肿涨和疼痛。但是在第二日一早换药时,却发现腿上失去知觉,伤口处流出大量黑血,伤口处一片溃烂,十分惊人。于是熊圆立即去请白小手大人,白小手赶到后说这不是简单的蛇毒,并不惜法力为其驱毒,但也只是阻止了毒物的继续漫延,并不能完全驱清蛇毒。据白小手讲,恐怕需要在数日内寻法力高深的修者帮忙,或者寻一些驱毒圣药才有效果,若是再晚一些,恐怕那条腿是保不住了。
熊辰一看最后落款处的日期,已经过去两日,不禁心急如焚。
熊辰转身望向夏东阳二人:“恐怕我不能参加明日的比试了,如此一来,那推荐名额的事也只有全放在柳大人身上了,希望你二人明天好好表现。”
不待二人回话,熊辰又望向蒋步青道:“我现在便要急着回家一趟,来不及与先生道别,请你代我说明一二。”
说罢,熊辰祭出飞舟,便要一飞冲天。
墨天榫道:“要不然,我和东阳也随大人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二。”
熊辰摇摇头:“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明日之事对你们非常关键,你们也不必再分心想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夏东阳连忙上前,将一只白色瓷瓶和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塞到熊辰手中:“大人,此药对解毒还是有些功效,大人将其带在身上吧。”
熊辰点点头,收起瓷瓶,将灵力向飞舟狂注,灵光闪烁间,便冲天而起。
站在飞舟之上,远远的,隐隐传来几声“大人路上小心”“猴子别着急”之类的只言片语,熊辰面带苦涩,任凭狂风吹着着一身青衣猎猎作响,化着一道遁光向天边****而去。
太阳已经收敛光华,化作一团橘红的光团斜挂在天边,晚霞将半边天空渲染出一副瑰丽的图画来。
可是熊辰哪里有心情去欣赏美景,脑中只想到那封信,那些墨汁写成的文字仿佛幻化成父亲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模样,幻化成母亲愁苦的眉头,幻化成大哥瘦弱的身板和妹妹哭泣的眼泪。
天渐渐暗了下来,满天的晚霞渐渐失去颜色,化作靛蓝的水墨画,犹如张牙舞爪的阴影。
夜风拂面,一道道清凉的灵力在体内流转,熊辰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在长龙客栈做小伙计这么多年来,熊辰早已养成习惯,遇事不急。但今日却让其难得的慌乱起来。
虽然父亲长年在茶场做工,自己很少见面,但血脉亲情却让其与凡夫俗子一样,瞬间失去理智。
若是有人利用此事引自己回去?如今孤身一人,若是面对危险,又该如何应对。
一面尽力催动飞舟,将神识放开,同时回想刚看到蒋步青一幕,一步一步,都不似作伪,但愿是自己想多了罢。
想到这里,熊辰不再多想,专心催动飞舟,同时引导着灵力在体内循环运转不止。
……
凌晨时分,当大部分人还在熟睡之中,在长龙镇的上空,一道遁光一闪而过。若是有人看到,恐怕会以为是一道流星划过天际。
长龙客栈中,陈老板嘴里咕咙了一句什么,翻身继续睡了过去。
在熊家的院子中,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内,突然灵光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桂花树下。
此人正是熊辰,只见他风尘仆仆,面上却不带一丝疲色。
桂花树依旧枝繁叶茂,院子却大变模样,经过半年的整修,熊家已是今非昔比。
熊辰顾不得细看,便向亮着灯光的一间房间走去。
正在此时,那扇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正是听到声响,率先出来开门的白小手。
熊辰匆匆一礼之后,便一闪而入。
白小手只见眼前一花,熊辰便不见了踪影,不禁心中暗自骇然。
室内的陈设亦是大变模样,熊父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之上,面色青黑,一副昏迷不睡的样子。伤腿露在棉被外面,从肿胀的伤口处不时流出令人作呕的黑血。
在伤口的附近,一条条黑纹若隐若现,仿佛有怪兽在皮肤下横冲直撞。而在黑纹的外面,又有一圈淡银色的灵纹包围在外面。看来,这些淡银色的灵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