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急救医生的技术虽然不错,消炎药也起了作用,但徐云起当晚还是发起了烧。
烧得温度不高,可起起伏伏的总也降不下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盆面条,被人从热锅里捞出来,再放到凉水低下冲……
他的身体已经不比从前,为了治愈烧伤,他服用了大量的抗生素药物,身体自身的免疫机早就千疮百孔,不堪一击。
可为了生存,为了赚钱治病,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爬上那个充满了血腥的台子。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不知道自己会被谁打倒,他只知道总有一天,他倒下了,就不会再爬起来。
“呜呜呜……”是谁在耳边哭,让他不得安静。
徐云起睁开被烧得酸疼的眼睛,眩晕过后,看见夏雪正匐在自己床头,轻声地哭。
外面黑压压的,也不知道几点了,她哭得好像个迷路的小女孩儿,说不出有多伤心。
“哭什么?我又没死。”徐云起艰难地伸手,拍了拍夏雪的头。
夏雪见他醒了,楞了一下,然后更大声地哭了出来,“你怎么叫也叫不醒,身上烫得吓人,我想去叫医生,又怕我走了你会死掉……”
“傻瓜,你什么时候见发烧还能烧死人的?我渴了,给我拿点水。”
“别喝水了,没热水,你喝粥吧,我煮了好久。”夏雪一抹泪,麻利的出了屋,把粥锅端了进来。
没有微波炉,煮好的粥就一直在煤气灶上小火煨着,不知添了多少回水,米都煮烂了,和浆糊一样,粘粘乎乎的一小锅。
刚从火上端下来,粥锅很烫手,夏雪把锅放在地上,不停地拿手指揪着自己的耳朵。
徐云起拉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尖已经被热锅烫得一片绯红,“傻姑娘,怎么也不知道垫块布,烫成这样,疼不疼?”
夏雪望着他傻傻的笑,自从他知道她的心思之后,就没对自己这样温柔过,他拉着她的手,他的掌心粗粗的,摩擦过她的指尖,引起一阵灼烧的疼痛,但夏雪却觉得一阵阵甜蜜的泡泡从心里冒了出来。
“不疼,一会儿就好了。你快喝粥吧。”
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徐云起掌中抽出,夏雪盛了碗粥给他,粥还有些烫,他的手又不放便,夏雪干脆夺过他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粥,用上唇试试温度,再伸到他嘴边。
徐云起犹豫了一下,俯下头。
夏雪的年纪不大,但厨艺却不错,不知师从何人。
她的身世如谜,明明住在这样破旧的房子,身上的衣服,用的皮包,却都是世界名牌,举止动作,也都是受过长年良好教育才有的规矩,虽然她努力想把这种痕迹从她身上抹去,但徐云起仍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她不说从哪里来,徐云起也不问。俩人相安无事的住在同一片破檐之下,直到有一天……
夏雪在附近的小酒吧里推销啤酒,每天傍晚出门,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白绿相间的制服,还有公司发的米色长靴,露出一段白花花的大腿,让酒鬼们看呆了,口水都要流下来。
虽然工资不高,但酒吧倒是正经酒吧,老板请了保安在店里看着,没人敢闹事,夏雪推销啤酒也算安全。
可出了酒吧,就没人罩着她,虽然夏雪工作的酒吧离租住的房子不过隔了几条街,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但就是这么短短的距离,她仍是出了事。
有一天,夏雪下班,和平时一样,直接回家。
没想到走到半路上,就被人截住了去路,那人夏雪见过,在酒吧里几次三番想找她麻烦,一双贼眼总盯着她的臀。部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被酒吧老板叉出去丢到街上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来。
那人挡在她面前,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整个人就像一条快要腐烂的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