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住哪个?”
白琰愣了愣,“我不知道……”
“随便选一个,”垣清淡笑道,“栉雨院离沐风宫最近。”
白琰想了想,认真道,“那就栉雨院吧。”
垣清去吩咐宫女收拾,白琰独自在竹林里转悠。
竹林里泛着清新的叶子气息和雪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很清晰,一种别样的味道,和冷梅不同,还带着些许青绿。
其实……住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吗?白琰踏着覆盖了雪的竹叶一路走着,这里也很美,不亚于莲心湖,垣清为什么……如此厌恶?
每一根竹子上,都有或深或浅的痕迹,想来垣清在这里练剑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白琰伸手抚上一根绿竹,恍若看到小时候的垣清,不由得抿唇一笑,殊不知,危险正在悄然靠近。
“这里挺好的呀……”白琰一回身,猛然间一个黑影蹿下,一把冰冷的匕首横在脖子上,将她抵在竹子上。
“别喊。”那人冷声道。是个男子。
白琰艰难地喘息,望着黑衣人,不敢作声。
“听着,我不想杀你,”那人开口,低声道,“一个要求,答应就放你,不答应,就杀了你。”
白琰没说话,方才还含着调皮笑意的杏目现在满是不知所措的恐惧。
“今晚戌时,白子台上,有人要见你。”那人顿了顿,将刀抵得更紧,“去不去?”
白琰喘息着,谁……谁要见她?若是西枫王……不必如此……那是谁?
“我问你去不去?!”那人低吼,
白琰感觉脖子上一阵麻痛,她咬着唇,断断续续道:“去……”话音未落,忽然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的刀蓦地松开了。
垣清执剑抵着那人的脖子,黑眸里冷霜凝结。
那人也冷眼回视着他,毫不示弱。
“你是谁?”垣清冷冷问道。
“不用你管。”那人冷冷回答。
“西枫王的属下?”垣清微眯起眼。
“不是,”那人仰起头,丝毫不惧怕脖子上的刀,“我服侍的人,可比西枫王厉害的多。”
“王宫里还没有这号人。”垣清直视着他,慢慢道。
“我没说她在王宫。”黑衣人眼里浮起一丝笑意,冷而阴。
垣清微微侧脸,“不在王宫?”
黑衣人冷笑,“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没有资格问我话。”话毕,他忽然手一扬,手中匕首直直往身后正在发愣的白琰飞去。
垣清黑眸一沉,手腕一转,长剑擦过黑衣人的脖子,只听得“铛”的一声,匕首被长剑挑开,深深插在了竹子上。
黑衣人趁此机会,从身一跃,飞身出了竹林,同时在白琰耳边留下一句话。
“戌时,白子台,我家主子恭候你。”
白琰还在发愣的当儿,就被拥进怀中。
“琰琰。”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事了。”
白琰慢慢闭上眼,任由芜檀香将她包围。许久,她抬起头,正要说话,却是垣清先开了口。
“他是谁?”
白琰摇摇头。
“他找你干什么?”
白琰顿住。告不告诉垣清?告诉他……我许久见不到那个要见我的人了,那人……必定会回来杀我的。可是……
“我不知道,”她抬起头,神情有些恍惚不定,“他……他……”
“没事了,”垣清轻轻拍了拍她,“我们回去。”
“垣清!”白琰忽然叫住他。
“怎么了?”垣清回身。
“白子台在哪里?”她发问。话毕,才发觉了不妥,她不应该问的……初次进宫,垣清一定会怀疑。
谁料垣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宁心台左转,琉璃亭后,有一个池子,绕过池子,便是天禧宫。天禧宫旁有一个台子,就是白子台。”他顿了顿,“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白琰怔怔,认真道,“我听说,白子台好像挺有名的,所以想去看一看。”
垣清揽过她,“要去,我陪你去就好了。你方向感不好,说给你听也认不得。”
白琰故作轻松地应了一声,却慢慢垂眸。
到底是谁要见她……?
入夜,王宫中又是另一派景象。
好像很热闹,宫人们不知在准备着什么。
白琰趴在窗前,踌躇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她很不安,自己第一次进宫,除了西枫王……应该没人知道她,这么快,就有人要找麻烦了吗?她低下头,看样子,这王宫,真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垣清了。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白琰回头,见是垣清。
“出去走走?”垣清淡淡笑着。
“去哪?”白琰抿抿唇,问道。
“你不是说想去白子台吗?”垣清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反正晚上没人见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