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曾载:清水国玄帝殿下,年纪轻轻,尚不足二十,然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天下人所敬仰,誉有“战神”之美称。
……
白琰侧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块木牌。那是垣清临走前留给她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块令牌可以救她一命。
其实,关于清水国三皇子所向披靡的故事她听得不少,只是从未想过,如今这个三皇子,竟是这般模样。她一向以为,要能打好仗,必定是一脸粗相,却没想到竟是一个俊朗的贵公子。
垣清会胜。
一定会胜。
他要我等他,他就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打了胜仗回来。
白琰闭上眼,紧紧握着木牌。今天只是第二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他?
天空露出鱼肚白,白琰出了松香轩。
她坐在小船上,小船正摇摇晃晃向对岸漂去。好久没出去过了,有垣清在时,根本就不在意外面的事情。
天空微亮,集市上的人还很少。没有吆喝声,没有人来人往的推推搡搡,集市上很安静,许多店铺还关着门。
白琰慢慢地走着,微风袭来,吹拂起她的一头长发。她忽然感觉,一种难言的寂寞涌上心头。
好久,都没有这种孤单的感觉了。
真的,真的好想垣清。
你还当我只是个朋友吗?垣清的话在耳边响起。
当然,白琰微微笑了,只是,是另一种形式的朋友。
她转头望向潇雨山,潇兰谷就在潇雨山和兰山之间,是清水国和连燕国的国界,那么垣清,一定驻兵在潇雨山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一个念头的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白琰的心忽的怦怦跳起来。是啊,可以去看他!只有不被发现……她抿起嘴悄悄笑了,好像看看,在练兵的垣清,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儿,她头也不回地向潇雨山跑去。
还未到山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声擂鼓和呐喊声。
白琰紧攥着袖口,一步步向声音所出之地走去。
偌大的军营,满营的将士,清一色黄色铠甲,排成数十列,分成两阵,左右各一排擂鼓将士,中间的手持兵器,一声声呐喊震撼人心。
白琰惊呆了。她从未见过军营,更没见过什么是练兵,她离得很远,却都被这种气势震住了。
点将台上,一名身穿金黄色铠甲的英俊男子,手持长剑,眉间隐隐透出冷毅之色。
白琰眼睛一亮,迅速爬上身后的一个大树,这样,隔得再远,她也可以看得清楚。以前在山上,莫说医术,她最拿手的,还是爬树。
垣清站在点将台上,蹙着眉望着台下,似乎对现在的阵势不太满意。他刚要开口,忽然瞥见远处一棵大树上,有白色衣角在晃动。他仿佛猜到了什么,兀自扬起了嘴角。
“殿下……”身旁一位将军道:“您看这阵势……”
“不好,”垣清毫不留情道,“换。五路并发。”
“是。”
仅那么一瞬,白琰走了神。再一回头,发现点将台上没了垣清的身影。
脚下的树枝开始“吱呀”作响,她没发觉,继续踮着脚,在军营中寻找着。树枝微微向下弯曲,白琰用力更大。
忽然,她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哐啷哐啷的,像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
白琰暗感奇怪,向下望去,只看到一抹金色在树下闪过,就听到脚下咔擦一声,整个人瞬间如失去重心一般,向树下跌去。
“啊——”
没有痛感。只有冰冷的触感。
白琰觉得脸上有些疼,像是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你好重。”一个挪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白琰一愣,手忙脚乱地推开垣清,看着身披战袍的他,竟又晃神了。
“怎么了?”垣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没事。”白琰咳了一声。
垣清细细打量着她,慢慢开口道:“军营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莲心湖那边吗?为什么自己跑过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琰面上委屈,心里乐着:“嗯……我只是来……来看看……看看你……看看你……”
垣清挑了挑眉,靠近她:“看我什么?”
白琰向远处的练兵场瞟了一眼:“看你……看你有没有做坏事。”
垣清笑:“坏事?坏事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做。”
白琰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么,咳了一声,假意掩饰道:“嗯……那个……那个……你没事的话……那我……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垣清没说话,淡笑着望着她。
“对了,”白琰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回来,“我跟你说件事。”
垣清“嗯”了一声,等着她说话。
“你过来一点。”她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