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反正嫁不出去,嫁妆做了也是白做!”孟思诚拍拍大腿,起身向门口踱去。
“什么?”孟小姐瞬间惊得眼睛都不会眨了,“你说娘和大嫂在……给我做嫁妆?”
“兴许!”孟思诚才摸了摸下巴,便见一个身影从自己身边风风火火地擦了过去,“哎,你不是不学吗?这是急着要去哪?”
“我是不学……”孟小姐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就看看!就看看还不行吗?”
走着走着,想起了某天某件嫁衣上令人抓狂的“虫鸡相斗”,嘴角不自控地抽了抽,想来,大嫂和娘亲都应该是刺绣高手,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一次的!
到了才知道,三哥口中所谓的“嫁妆”不过是一些贴身小衣,是他只看见刺绣图案就误会了。
不过,也怪不得他误会,那小衣实在是……
一边心中鄙视,一边好奇地翻看,翻到最后不禁泄了气,都是些鸳鸯浮水之类的俗气图案,一点新意花样都没有!
“要不要试试这件?”一旁的姚淑娴抬头就见她的表情古怪不禁一笑,打趣道。
她手里那件倒是有一些不同,中间是一对可爱的胖脸娃娃,弯眸小嘴满含笑意,藕臂短腿栩栩如生,只是看制式--还是一件肚兜。
抱臂打了个寒颤,孟小姐认真地回绝:“大嫂,真不用了!”
“娘可是特别嘱咐了绣给你的要一件件试过呢!”姚淑娴抿唇笑得含蓄,“这贴身的物件倒是自家人亲绣的才放心!”
“比一比以前的,差不多就行了!”孟小姐有些恶寒,难不成试了还要她老人家一件件过目才算完?
“大嫂……”孟小姐亲昵挽住姚淑娴的臂弯,仰起头看她。
“嗯?”见她像只小猫一样依着自己,姚淑娴到底是做母亲的人,而孟小姐不过比萱儿大不了几岁,这么一想心底就不自控地漾起柔情。
“你和大哥成亲前认识吗?”孟小猫在大嫂胳膊上不安地蹭啊蹭。
“嗯,怎么说呢……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吧!”姚淑娴的俏脸上神情淡淡,似沉浸在努力回忆中。
“那你当时想嫁他吗?”孟小猫的爪子搭上了大嫂的肩膀,凑近她耳边悄声问。
这时,门开了,来人只刚迈进来,两人便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娘!”
抬眼便见小女歪歪坐把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大儿媳身上,孟夫人表情转厉:“思齐,好好坐着!”
“哦……”孟小姐坐直。
“来了也好,跟我学学女红!”孟夫人拨弄着针线筐,似乎准备手把手教授。
“我不是来学的……”孟小姐急忙摆手。
“既然来了就要学!”孟夫人不讲理地把针线塞到小女手中。
“针眼太小,手发抖穿不过……”对着已是最大号的针,孟小姐手抖如筛糠。
“不是刚才还挺好的吗?”姚淑娴一把抓住正在发抖的手。
“天冷手凉,拿针拿不稳!”孟小姐扭头对着一脸关切的大嫂猛使眼色。
“比我的热多了啊,我……”老实人淑娴只顾垂眸,实话实说。
孟夫人一哼,把一个福袋模样的小物件拍在桌上:“按这个样板做,若是做得好,我就不勉强你三哥教你琴棋书画了!”
“真的?”一个绣包换四种技艺,这交换实在太优惠,让她不禁动心。
只是,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勉强我三哥教我?他最近可是很享受当师父高高在上的感觉呢!不过,自觉捡到大便宜的某女当下决定不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了。
……
只转动了一下脑袋脖子就发出“咔”的一声,孟小姐瞬间被定格着不敢动弹,直觉得脖子都要断了,酸痛异常。
这绣活绝不比那四艺简单到哪里去,再说了已经学了挺久了,该成的也该有起色了,她自然知道其实无论什么修炼到绝顶都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只是,有必要事事要求自己达到极致吗?多累人!
浑身都不得劲的孟小姐几乎一沾枕头就很快陷入了梦乡,梦中的她歪着脖子跌跌撞撞地走,连视线都是扭曲的,突然一脚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地面凸起的那处俨然是“平安”两字,金灿灿的,咦?当即蹲下,伸手抠抠,看看能不能抠下些金屑来,结果刚碰到那凸起就碎了一地。
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几分威严:“你弄碎的?给我拼成原样!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孟小姐轻身一跃,四周已换了场景,貌似是大庙里的佛堂,壁上、顶上、飘动的条形布带上都有各种佛文。
走近一看,全是清一色大大小小的“平安”,隶书的、楷书的、金灿灿的、明晃晃的,近乎全是!
这下,孟小姐在梦中也缩手不敢乱碰了,“咔嗒”一声细微的轻响,她立即拔腿就跑,才跑了没几步身后的佛堂就整个坍塌下来,鬼魅似的女声又响在后脑!
“墙上的给我按着原文写,带上的给我绣出来!”
“绣